一家人聽見客廳內殷元接到的電話是老爸打來的,都走了過來。
「有一件好事要告訴你們,我的民辦教師轉正縣教育局終於批下來了,現在開始我就是公辦老師了。」
傳來老爸興奮的聲音。
幾人都舒了一口氣。
殷元說:「是好事,再乾一年,到退休年齡就申請退休,一起到江明來跟我們生活。」
乾了幾十年民辦老師,終於轉正了,對於老爸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是對於
殷元來說,想法卻是不一樣。
在祁山礦上了幾年班,每月拿三四百塊工資,一年到頭四千塊,現在一個賺幾十萬,手下還養活幾百工人。
意義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老爸心心念念的東西終於到手了,他也為他高興。
殷元囑咐他和老媽要注意身體,有毛病要及時去拿藥治療。
「你們住哪個倉庫,住得習慣麼?」
那倉庫都是土磚牆瓦房,冬暖夏涼。
老爸說:「這房雖然沒有城市房乾淨明亮,但是住得舒服,有什麼不習慣的。」
殷元說:「過年回去,看可不可以裝修一間房子出來,給你和媽住。」
「我們就住這個房子就行。」
老媽也在旁邊,要跟殷元說話:「婷婷懷孕了,不要給她做家務,要多關心體貼她。」
「媽,你放心,身體的事我自己都是醫生,知道保養的。現在家務都是紅梅和義珍在做。」
婉婷跟老爸老媽說話。
紅兵和義珍也跟他們說了幾句話。
紅梅告訴他們:「大哥大嫂他們彆墅裝修好了,隔幾天就搬過去,我也去住,到時大嫂生了寶寶,我方便照顧。」
義珍笑著說:「妹妹是嫌貧愛富,大哥家彆墅住得肯定更自在,所以她就不跟我們住套房了。」
紅梅說:「二嫂,下次你懷孕生寶寶的話,我就搬過來跟你們一起住。」
殷元把黃冠源家送的一套紅木家具五件套拉到了彆墅。
叫了一輛貨車去冠源家具廠拉了大床、床頭櫃、書桌,大衣櫃,餐桌、餐凳,運到彆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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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背景牆、電視牆都貼了瓷磚風景畫。
掛了一串水晶吊頂。
彆墅裝飾得貴派豪氣。
搬好以後,請親朋好友在彆墅吃了一餐飯,熱鬨了一回。
有一天潘念祖跟殷元說:「祁山礦發了一個通知,說祁山鎢礦產品已經又有一定銷量了,去外麵沒有找到好工作,或者有些一直在家的職工,可以返回單位,會適當安排工作。」
殷元知道前世的祁山礦也是這般情景,93年前發了一個通知。
回去過春節,又發了一個通知,要求年後返回單位上班。
年後開始發電報催。
94年下半年發最後通碟:10月不回去上班的,一律按曠工處置。
曠工達到多少天,按自動離職處分。
潘念祖就是94年十月份又返回祁山礦上班的。
「你不會是還想回祁山礦當井下第一線工人吧?」
現在他負責建材廠,每月工資給他二千五百多,獎金幾百,一個月差不多三千。
他還準備年終獎,幾個得力的管工都發幾萬塊錢。
一個月工資頂得上祁山礦當井下工一年的收入。
是傻子也不會說想回去吧?
潘念祖肯定地說:「我回去乾嘛?隻是一個井下工,乾得是最苦最累的活,拿一點點最微薄的工資。這裡拿一個月的工資頂祁山礦大半年,有你這麼好的老板,以後我就一直跟你乾了。」
建材廠訂單越來越多,工人幾乎天天加班,但是拿的工資一個月比一個月多。
殷元去羊城開表彰會,星期五晚上到羊城大酒店集中。
全省二百多人住在同一棟酒樓,各行各業的人都有。
很多人都是坐班車從各地趕過來的,像殷元一樣自己開車來的沒有幾個。
特釘是夾著公文包,拿著大哥哥的,目前為止隻有他一個。
連接待登記的秘
書都說:「江明來的殷元同誌原來還是一個大老板哦?」
分配到跟他一個宿舍住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瘦子,身高一米七左右,體重還不知道有沒有一百斤。
精神狀態很好,跟人交談都是笑眯眯的。
「大叔,你是做哪一行的?」
殷元見他煙不離口,夾煙的兩根手指都焦黃焦黃的,一嘴牙齒也被熏得黑黃黑黃。
見麵就遞煙給殷元。
殷元會抽煙,但是沒有煙癮,像這樣煙不離手的老煙槍,見得不多。
整個房間都籠罩在一股煙霧中。
他想去外麵走走,反正離晚飯還有一個多小時。
這次來開會的都是各行各業有突出貢獻的人。
自己是因為破了四樁犯罪案,可是這老人是有什麼突出貢獻呢。
「我原來是《沸汕文藝》的副主編,不過現在退休幾年了。」
原來是個文化人,難怪煙癮這麼大。
「現在的《佛汕文藝》辦得可以哦,成了打工人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糧,我也經常買來看。」
他還是不明白,你一個雜誌社的退休編輯,現在雜誌辦得好,功勞也算不到你頭上吧?
怎麼讓你來開表彰會。
「奇輕人你一個做生意的大老板,原來也喜歡看我們的《佛汕文藝》,你是喜歡看雜誌上刊登的詩歌,還是言情打工,還是連載的武俠呀?」
老頭剛才看見他開著小車,手上抓著大哥大,腋下夾著手提包,活脫脫一個大老板形像。
「每一期的武俠連載我覺得寫得不錯,還有裡麵的打工也不錯,這本雜誌辦出了自己特色,現在據說每個月印刷幾十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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