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得幾十億美刀吧。”
“!!!”
“看你好像不信,我給你舉個例子啊。”羅浩開始收拾東西準備睡覺,“人工澱粉,知道吧。”
“知道,前幾年公布過一次,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瓶頸在電力上,等每度電的成本下降到5分錢,就能量產了。你想,物質極大豐富,牛不牛?”
“共產主義初級階段?”
“咱們現在就已經是了,洗洗睡吧。”
陳勇一愣,已經是了,洗洗睡吧,這倆內容放在一起的話,不知道羅浩真實意思到底是什麼。
……
……
秦嶺腳下,小山村。
夜幕籠罩,一個黑影在夜幕中出現。
“汪~~~”
村子裡的土狗開始大吠。
“刷~”
竹竿敲在土狗旁邊的水泥地上,砰的一聲,水泥被砸碎。
碎片像是子彈一樣四濺。
土狗被嚇的夾起尾巴,瑟瑟發抖。
但看家護院有責,土狗沒逃,勉強站在原地。
竹子拎著竹竿,人立而起,伸手rua了一下土狗。
這習慣,和羅浩極像。
土狗渾身打著哆嗦,刻在dna裡的壓製讓它驚慌不已。
“瓜皮!”
一個村民嘴裡罵著,走出來看情況。
看見竹子的一瞬間,村民怔住。
竹子沒等他害怕,馬上把竹竿放到嘴裡開始嚼,嘎嘣嘎嘣。
村民謹慎的看著竹子。
秦嶺的村民和野生大熊貓和諧相處,大熊貓對人類的敵意很低,幾乎不傷人。
它們要是受傷,也會被村民送去附近的救助點,相當於進icu。
當年秦嶺之王虎子就是把7、8隻野生雄性大熊貓打進icu,才成就了一段秦嶺傳說。
一般來講這些“小祖宗”都算是好伺候,要求也不高,吃幾根排骨就走。
村民見竹子坐在地上憨態可掬的吃竹子,有些驚訝,但沒看見它有敵意,就回去取了兩根排骨扔給竹子。
可是。
竹子看都不看排骨。
“瓜娃子,排骨。”村民小心翼翼接近,把排骨往竹子麵前踢了踢。
竹子對冰箱裡凍過的排骨根本不感興趣,它大口吃完竹子後趴在地上,扭著屁股進了門。
跟回自己家一樣。
村民無語,也不敢動手。
打得過打不過不說,真傷了大熊貓,自己得把牢底坐穿。
竹子進屋後直奔廚房,抱著晚上剩下的一籠屜饅頭開始吃。
行啊,吃點饅頭也好,村民接受這事兒。
“竹子!”一個女孩開心的喊到。
“誰?”
“喏,就是它!”女孩拿起手機,找到竹子手持竹竿槍挑金雕的圖片。
“嫩凶呢。”村民驚訝。
“竹子,我去摸摸你行不行?”女孩問道。
竹子瞥了她一眼,小眼睛滴流滴流轉了轉,打了個噴嚏。似乎在說,快著點,彆耽誤我吃東西。
女孩讀懂了竹子的意思,小跑過去。
村民愣神的功夫沒來得及拉住女兒,這個動作把他嚇了一跳,順手抄起菜刀。
要是真打起來,還是救人為主,彆傷到孩子。
但隨後他怔住。
竹子乖巧的吃著饅頭,任由女孩rua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了似的。
“娃,回來!”村民喊到。
“沒事沒事,竹子能聽懂人話。”女孩子開心的盤著竹子。
竹子若無其事的吃著饅頭。
山上的竹筍對大熊貓來講是美食,可對於“靈寵”竹子來講就差了點意思。
也不知道是羅浩的習慣還是陳勇的習慣,竹子這幾天嘴裡已經淡出了鳥,隻能下山找東西吃。
十幾個饅頭被一掃而空。
竹子拍了拍肚子,轉身爬在地上。
“大,給我們拍個照片。”女孩開開心心地說道。
村民有點怕,大熊貓看起來溫和敦厚,但也分不同的熊貓。有的脾氣很大,不讓人靠近。
看來這隻熊貓應該屬於親近人類的那種。
“娃,趕緊回來。”
“照相照相!”
村民無奈,隻好拿出手機。
下一秒,竹子似乎覺察到要照相,相當配合的坐在女孩麵前,還裂了咧嘴,仿佛在笑,憨萌溢於言表。
從來沒見過這麼配合的大熊貓。
照了個夠,女孩這才意猶未儘的離開。
“瓜娃子,吃夠了就走吧。”村民總是覺得竹子很凶,自己的狗連叫都不敢叫,縮在角落裡打著哆嗦。
人,可能感知不到野獸有多凶悍,但狗能感知到。
這家夥看著溫和,彆忽然暴起傷人才是。
可是竹子拍完照,自認為已經付過了飯費,開始在廚房裡找來找去。
盆,麵粉,水。
村民一家人愕然看著竹子開始和麵。
在和麵!
隻是竹子毛茸茸的大爪子根本做不到,它仿佛有點急,漸漸開始暴躁,間斷沉聲怒吼。
就仿佛一件簡單的事兒自己都不做到,竹子覺得不應該。
那種違和感縈繞四周。
“喂,竹子,我幫你?”女孩膽子很大,但也知道竹子開始暴躁起來。
那可是一巴掌把豺拍死的存在,平和的時候沒什麼,一旦開始暴躁,女孩也知道輕重。
竹子很生氣,雙手端起麵盆,“砰”的一聲甩在桌子上,然後氣嘟嘟的坐到牆角。
“噗嗤~”
女孩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走到麵盆前,開始和麵。
麵裡麵沾著竹子的毛,女孩也沒管那麼多,反正是竹子自己吃。
和麵,揪饅頭,生火。
一屜熱氣騰騰的饅頭出鍋,竹子老早就等著。
不過它沒有著急,而是耐心的把饅頭吹涼後再吃掉。
村民一家人瞠目結舌。
吃東西還知道吹涼,這大熊貓怕不是成精了吧。
吃了半鍋饅頭,門外有燈光照進來。
“竹子?竹子?”
有人在呼叫。
是劉斌劉奶爸的聲音。
竹子聽到後打了個噴嚏,換了個角度,背對著劉奶爸繼續吃饅頭。
劉斌進門後看見這一幕也愣住。
竹子這貨白吃白喝,有一套啊。
放著秦嶺那麼多竹子不吃,下山到村民家裡吃白食兒,真有它的。
又不是當年竹子開花的時候,找不到吃的。現在秦嶺上竹海一片一片的,根本不缺竹子吃。
就這,它還要下山打秋風。
劉奶爸知道竹子心裡還在生自己的氣,屬於小孩子賭氣一樣不看自己。
雖然在哈動的時候關係已經緩和了不少,但劉奶爸知道竹子心裡還有疙瘩沒解開。
那咋整。
當時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劉奶爸不斷地給村民鞠躬道歉,來到竹子身邊伸手盤了盤它的頭。
手還沒落下,竹子一側頭,躲開劉奶爸的手。
“唉。”劉奶爸歎了口氣,竹子心裡的心結還是沒解開。
竹子這貨就是個飯桶,一屜饅頭被它吃的一乾二淨。
“我帶它回基地了,謝謝,謝謝。”劉奶爸執意要付錢。
村民客氣了很久,見劉奶爸這麼堅持,也不願意絮叨。
百十來塊錢的事兒。
掃完碼,付了款,劉奶爸聽到身後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
回頭,竹子正捧著和麵的盆在啃。
一個麵盆,眨眼的功夫已經被啃掉一半。
“竹子,你!”
竹子把麵盆啃光,咯吱咯吱,隨後連滾帶爬的來到劉奶爸身邊,把頭湊到劉奶爸的手底下,用頭rua著劉奶爸的手。
“唉。”
劉奶爸心一軟。
麵盆也是錢,得給老鄉。
隻是這筆錢自己上報的時候,領導會不會信呢?
章教授要是還在的話,應該不會信,但羅教授可能會信。
不知道為什麼,劉奶爸就是對羅浩有著各種沒來由的自信,相信羅浩。
……
羅浩睡的不好。
他夢到了一條狗,夢到了和麵做饅頭,夢到了自己沒吃飽,最後把鐵盆給啃了。
啃盆的時候羅浩被驚醒,這都什麼見了鬼的夢。
羅浩翻身繼續睡,隻是又夢到了劉奶爸,夢裡的劉奶爸表情有些模糊,看不清楚。
一早起來的時候,羅浩覺得自己的牙有點酸。
怪了,自己也不磨牙,怎麼會牙酸呢?羅浩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