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竹子來這兒找那頭大熊貓?”柴老板不願意談竹子,直接轉移話題。
“老板,大熊貓可不是真的吃素。”羅浩道,“還沒我的時候,有一年竹子開花,您知道哈。”
“肯定知道啊,那時候國家窮,全國捐款,還有一首歌。”
“我聽夏老板講,當時想要把大熊貓從山上引下來,竹筍是不行的,大熊貓不喜歡吃這個,得帶著肉的大骨頭棒子才行。”
“哦?!”柴老板雖然知道大熊貓可葷可素,可甜可鹹,但卻不知道這些。
“哦,我想起來了,當時有一段錄像,碰巧錄到的。”柴老板忽然一拍腦袋,“大熊貓餓的受不了,下山看見羊群,把一頭羊腦袋拍碎,坐在地上直接開吃。”
“錄像的條件不是很好,有些陰森,就像你喜歡的那種法新社風格。看見人來了,大熊貓也不害怕,一邊吃羊肉,一邊咧嘴笑了下。”
“的確很陰間。”
“我估計是工廠那麵做職工餐,有些骨頭扔出來,雪雪才藏在這兒。但姑蘇的工作人員搜索竹林,弄差了。”羅浩解釋道。
柴老微微頷首。
其他人聽到羅浩的解釋,沒有恍然大悟,更多的則是迷茫。
事實真相是這樣麼?
還是說雪雪已經進化成精,開始和人類耍心眼了呢?
都有可能吧。
但下一秒,他們愕然看見竹子伸手把身上的熊鞍解下去。
幾個卡槽之類的東西根本沒對竹子造成困擾,比人類做類似的動作還要簡單、輕鬆。
成精了,肯定是成精了。
不過建國後不讓成精,這話是開玩笑的麼?
竹子解掉身上的束縛,扭著屁股一步一步奔著籠子走過去。
它隨手打開柵欄,進去後還知道關門,尖爪隔著柵欄一挑,把門鎖上。
“……”
“……”
鎖門,還有意義麼?!
在熊科裡,咬合力僅次於北極熊;成年的大熊貓,比如說竹子,體重至少在300斤以上;海拔2000米高的山脈中奔跑速度劉翔比賽的最高速都追不上。
能爬樹,一身脂肪,能吃肉、能吃素。
就這還不夠,它竟然還在進化,會開門、鎖門,甚至還會討好柴老板。
這一幕讓所有人啞然無語。
“要是用金屬大鎖鎖住呢?”忽然有人問道。
“彆鬨。”羅浩笑了笑,“彆的大熊貓,這種鎖就夠了,但竹子可以掰開籠子。”
“……”
“……”
“差不多就得了。”羅浩道。
“那它進去是幾個意思?”
這話剛說完,所有人都看見竹子大咧咧坐下,雪雪坐在竹子身邊,開始給它敲腿。
“!!!”
原來是桑拿房去按摩。
要不要給它配個澡堂子?
有人心裡冒出這麼個念頭。
羅浩沒驚訝,他已經開始編輯郵件,準備聯係成動,說明這麵發生的一切。
雪雪要是放歸秦嶺的話,靠著它強悍的生存能力,應該沒什麼問題。
再說,不是還有竹子照顧著呢麼。
“柴老板,辛苦了,咱去吃口飯吧。”佘廳長笑嗬嗬的邀請。
“嗯,吃口。”柴老板的手指還在不斷地搓著,似乎意猶未儘。
但無論如何想要盤竹子,也隻能到此為止。
羅浩那個狗東西站在道德的前列腺上,絕對不會讓自己再玩下去。
可惜,可惜嘍。
也就是沒機會騎著竹子在協和轉悠,要不然那些老家夥們看見後,下巴都得被嚇掉。
“老板,大熊貓可不僅僅是食鐵獸,古代叫它貔貅。”
羅浩忽然岔開話題。
柴老板一怔,隨後微笑,順著羅浩的話題說下去,“哦?怎麼呢?”
“貔貅,自木皮殿以上林間有之。形類犬,黃質白章,龐贅遲鈍,見人不驚,群犬常侮之。聲訇訇,似念“陀佛”,能援樹,貪杉鬆顛並實,夜臥高籬下。古老傳:名皮裘,紀遊者易以貔貅,此獸卻不猛,兩存以備考。”
“這段話我聽著耳熟,記得那時候剛改開不久,救助大熊貓,我見過倆算命的,說這東西是祥瑞。”
羅浩原本隻是想給雪雪疊一層buff,可自家老板隨口一說,講到祥瑞。
看了一眼係統麵板上的祥瑞幸運值,羅浩隱隱懷疑這是真的。
“所以不能用麻醉槍,誰願意把自己的財運給麻醉了呢。”羅浩笑著和柴老板解釋。
周圍眾人全部大汗淋漓。
講道理的話,他們可能不信。
但說起財運,哪怕不信也得信。
把自己財運給麻醉了?那不是扯淡呢麼。
“真的假的?”
“《詞源》的編纂者傅運森老先生跟我說過,古代說的貔貅,應該就是現在的大熊貓。”柴老板淡淡說道。
“他?”有人茫然。
“甲午恩科二榜進士第87名。”柴老板道。
羅浩偷笑。
傅運森老先生1953年就去世了,那時候柴老板年紀也還小,最多就剛懂事。
還彆說,自己和老板配合的天衣無縫,這些人誰能知道傅運森老先生?
羅浩很是滿意。
“貔貅,不是說光吃不拉麼?”
“那種話彆信,但財運這事兒是真的。”柴老板不知是真是假開始八卦起來。
從改開初期忍者做法,斷了中華財運,竹子開花,想要餓死
貔貅。
後來有大能出手,鏖戰良久,之後大熊貓熊丁日盛,畢竟是祥瑞……
柴老板八卦起各種內容,連羅浩都插不進去話。
人家年邁有年邁的好處,最少占了個見多識廣。
而且交友甚廣,各種隱秘信手拈來。彆問,問就是我的患者。
柴老板一生活人無數,也的確配得上這些。
羅浩在一邊靜靜的聽著,腦海裡琢磨著要是自己老了,是不是這一切都能變成傳奇。
不過還是年輕好。
虛虛攙扶著柴老板,上車後柴老板這才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老板,累麼?”羅浩問道。
“還行,是有點倦。”柴老板淡淡說道,“小螺號,冬天冰雪節,竹子要去中央大街?”
“騎是不行,但您能遛。”羅浩直接否定,“老板,您想啊,看見您騎大熊貓,那些遊客們不得瘋?一個一個都要騎,竹子也受不了不是。”
柴老板想想,的確是這個道理,隻能作罷。
“等入了冬,冰雪節開幕……”羅浩說著,忽然一愣。
“想到你家周老板了是吧。”柴老七竅玲瓏,雖然閉目養神,連羅浩的表情都沒看見,但他卻在羅浩言語一頓之中探究到了羅浩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羅浩撓撓頭??嘿嘿一笑。
……
……
魔都。
某頂級三甲醫院重症監護室單間。
監護儀滴滴答答的響著,所有醫生都愁眉苦臉。
這已經是整個魔都第三次會診,但依舊沒人站出來說點什麼。
患者94歲高齡,診斷明確——急性闌尾炎。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病,愁壞了整個魔都的醫生們。
老人家有很多老年病,麻醉科的判斷是——最好不要全麻。
可連續硬膜外麻醉隻能開刀。
現在老人家的情況,哪怕是2的下切口都未必能抗住。
更何況老人家炎症極重,2的切口,誰都不能保證拿下來。
再說,從前所謂小切口,有一部分患者是皮膚小切口,進去後要擴腹膜切口。
這道題本身不是很難,要是臨床遇到類似患者,和家屬交代清楚,認可就做手術,不認可就算了。
反正簽字、按手印,把話說明白,加上有錄像、影音資料,絕大多數人都會講道理。
可眼前,雖然沒人明說,但會診的大佬們都清楚隻允許成功,不允許失敗。
腔鏡手術需要全麻,早就不予考慮。
第四次會診。
鄭思遠坐在角落裡,一聲不吭。
他努力讓自己隱身,不要被人注意到。
現在焦點在普外科、麻醉科、重症醫學身上,一旦有人想起胃腸鏡的話,自己真就不知道該怎麼弄。
胃腸鏡能做闌尾炎麼?
炫技術的話,是可以的,鄭思遠就做過不下十例腸鏡下闌尾切除術。
手術沒多難,但鄭思遠不喜歡做。
人家普外科或者胃腸外科做的好好的,並發症也少,安全係數極高。
通過胃腸鏡做,也隻是能做而已,安全性有保障卻沒那麼高。
患者什麼情況,鄭思遠心知肚明。
現在治病救人已經走到了死胡同,功勞,自己不要;黑鍋,自己也不背。
鄭思遠努力蜷縮,想要避開所有人的目光。
可這隻是一個想法,誰又能做得到。
“鄭思遠鄭教授,您代表內鏡說幾句。我聽說您那麵開展內鏡下闌尾切除術做了很多例,可以在內鏡局麻下進行。”
一人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