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淺:“……”
好險,差一點就潑他身上了。
她佯裝淡定抿了一口茶,味道怪怪的。
厲聞舟看在眼裡,唇角笑意蔓延開,“我給你什麼,你就喝什麼,乖乖,你怎麼還是像以前一樣,一如既往的相信我。”
什麼意思?
喻淺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厲聞舟用眼神示意她手中的那杯茶。
這下喻淺反應過來了,她手一鬆,杯子迅速脫落掉在地毯上,杯身沒有碎裂,裡麵的茶葉和茶水全都濺了出來,幾根芽尖沾在她鞋麵上。
“厲聞舟,你——”
忽然間,一陣頭暈目眩來得格外猛烈,喻淺甩了甩頭,試圖保持清醒,但眼前的畫麵已經變成了重影。
就在她要倒下時,腰上橫過來結實有力的手臂,緊緊摟著她。
她倒在厲聞舟懷裡,隱約還能看見他半張臉的輪廓,“厲聞舟,你敢,你敢……”
他將她橫抱起來,慢慢低頭,臉貼著她的臉,“乖乖,我想把你藏起來,藏在一個隻有我知道的地方,好不好?”
不好不好!!
一點都不好!
可是現在喻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意識越來越昏沉,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直到完全看不清,徹底昏迷過去。
……
碧海問天的雅閣裡。
蔣玟珠自進來到現在,已經是第二次給梁正青甩臉子,她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彆開臉看著外麵。
“珠珠,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脾氣還是一點都沒變。”梁正青一臉好脾氣,語氣也溫和。
蔣玟珠冷笑:“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副自私的嘴臉。”
即使話都罵到臉上了,梁正青也沒有下臉色,依然溫言細語,“我要是真的自私,如今必定是你伴在我身邊,淺淺也會在我們的愛護下長大。”
蔣玟珠看過來:“這麼多年了,你告訴我,你後悔過嗎?”
梁正青輕聲喟歎:“早後悔了,後悔當初不夠堅定,才失去了你。”
“其實,我也挺後悔……”蔣玟珠瞧著梁正青的眼神裡充滿怨念,“午夜夢回,我時常想,當初你我要是不那麼固執,是不是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淺淺就會在我們身邊平安快樂長大?”
梁正青心頭的情緒浮動。
蔣玟珠的神色越來越哀傷:“這些年,我們的淺淺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從被偷走,被丟進福利院,到被領養也隻是充當彆人女兒的替身,後來跟著繼母改嫁,過著不是人過的日子,被欺負,被壓迫,還要被那個神經病折磨……”
越說到後麵,蔣玟珠的聲音越哽咽。
她伸過手,搭在梁正青的腕間,眼眶蓄著熱淚,“淺淺這二十二年裡所有的不幸和折磨,都是拜薑玟盈所賜,你說,你該如何?”
梁正青沒有說話。
蔣玟珠心灰意冷,收回手,苦笑一聲,“薑玟盈到底是你明媒正娶回家的,我和淺淺比不了。”
“不,你和淺淺在我心裡,這輩子都無可替代。”梁正青開了口,語氣略沉,“這些年盈盈的所作所為,我已經在調查,隻要證據齊全,我不會手軟。”
蔣玟珠抬手裝模作樣拭去眼底不存在的眼淚,“等證據齊全擺在你麵前,你要怎麼做?跟她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