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初期,作為世界第三大金融中心的港城,因為製造業、地產、金融全麵景氣。
人均月薪已經比七十年代末翻了一倍,逾越一千五百元港幣的大關。
相當於共和國官價二百七十元人民幣,黑市價三百四十五元。
而作為世界最發達國家的公民,美國人的平均月薪也接近一千美金。
相當於共和國官價一千八百九十三元,黑市價大約兩千四百元人民幣。
而反觀我們共和國,首都的人均工資卻僅有六十元而已。
哪怕是宋華桂和寧衛民這樣絕對的外企貴族。
他們的收入能頂上好幾個部長的工資,屬於共和國頂尖兒的富人。
那他們的收入水平也遠遠低於他們的法國同行。
甚至因為完全不同的社會製度,福利體係,以及彙率的問題,收入差距反而拉得更大。
像皮爾·卡頓在法國聘用的商標代理部經理聖·布裡斯先生,就是一個例子。
按理來說,這位專門負責替皮爾·卡頓管理商業授權合同的公司高管,在行政級彆上跟宋華桂是平等的。
可單純以月薪來說,恐怕共和國分公司從上到下所有員工加起來,才勉強抵得上人家一個人。
這樣的現實,無疑是值得我們全體國人深感悲哀的。
可從另一種角度來說,卻不值得我們為之沮喪。
因為恰恰是這點,才讓我們的共和國充滿了無限商業潛力。
也是吸引皮爾·卡頓來到共和國尋求投資合作的主要原因。
要知道,經濟落後的國家,就必然擁有更多的商業需求,而且也必然存在價值低估的產品。
那麼找到這些價值窪地,就等於找到了利潤。
我們必須承認,皮爾·卡頓這個法國服裝設計大師,實在是個精明透頂的商人。
當西方世界的很多人把對共和國關注的目光,凝聚在我們如何喂飽十億人民的肚子。
笑話我們的國家窮得叮當響,工業基礎差距西方世界一百年,除了地下礦藏,毫無可取之處的時候。
這個法國老頭就發現了共和國的廉價勞動力,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寶藏。
並且來付諸行動,馬上利用這個國家的人口為自己的商業帝國創造效益。
於是彆人看不見的資源,他看見了,也就發了財。
當然,我們恐怕不得不再說一句。
在這個世界上,這個時空裡,如果有一個比皮爾·卡頓更了解共和國情況,也更精明的商人存在著,那就是寧衛民。
為什麼這麼說?
就因為這小子資金實力雖然不濟,麵臨的限製也遠比皮爾·卡頓更多。
可他還是充分把人力資源的潛力都挖了出來,成為最早享受到我國人口紅利唯一本土人士。
這還不夠牛,不能說明問題嗎?
首先,從獲利方式上來講。
拿廉價勞動力去改製便宜到手的庫存服裝,然後在國內賣高價的寧衛民。
顯然就比把共和國生產的服裝產品賣到西方國家,主要賺人工差價的皮爾卡頓更劃算,也更高明一些。
因為寧衛民不但看到了,我國在住房、煤水電、食品、交通、醫藥、文教、勞務等生活支出方麵。
老百姓的消費水平遠比西方發達國家低得多,這些方麵全都是被低估,忽視的。
相反,他也同樣清楚,在高級奢侈品,家電、衣著、許多代表著先進生活和時尚的輕工產品上。
我們卻因為技術水平落後,在被人家狠狠地剪著羊毛。
所以他是兩頭湊啊,上麵就高的,下麵壓低了。
那比單純吃一頭的皮爾·卡頓,利潤空間自然就高。
特彆是憑借超越時代的審美和見識,拿現成的滯銷貨、瑕疵品做改進。
如果成功,那簡直就是暴利中的暴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