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明明是個值得敬佩的英雄,可就有那各色的人,非說張華毫不猶豫的犧牲不值得。
說他辜負了國家的培養,是對自己,也是對社會的不負責。
再比方說,東洋島國的文部省在審定教科書時,居然篡改了侵華的曆史。
他們把侵略行徑輕描淡寫地說成是對我國的“進入”,並且汙蔑大屠殺的原因是因為我們奮力抵抗造成的。
這簡直是顛倒黑白,嚴重地歪曲美化侵華曆史。
就這些國內國外的混賬玩意,讓人是有氣兒沒出撒,邪火頂腦門兒。
真好像是故意和炎熱的天氣一起來打聯手,挑戰人們心裡的承受極限。
那隻要是人,就難免想要發火,需要找個渠道發泄負麵情緒。
所以在這樣的情形下,要說有誰還能享受夏日的樂趣,過的開心自在的。
那恐怕除了那些不經人事的孩子們,滿京城也就剩下寧衛民和張士慧了。
小孩兒思想單純,精力充沛。
他們快樂來源很簡單,成天隻要能儘情的玩耍就足夠了。
是既愛夏天的小金魚、蟈蟈和蜻蜓。
也愛夏天的西瓜、汽水和冰棍。
而且他們根本就不在意成人抹不開的臉麵。
彆說敢於赤身**四處亂跑了,還能天天享受媽媽給“衝脊梁”的滋味。
夏天是最適合他們釋放活潑天性的季節,那麼不管多熱,對孩子的影響都是很有限的。
至於寧衛民和張士慧的快樂,就要成人化、世俗化許多。
那屬於另一種極端,完全來自於財富的獲取,和由此帶來的物質享受。
不得不說,雖然在廣大人民群眾的眼睛裡,這夏季的高溫完全讓人無法可想,是一種絕無可能回避的磨難。
似乎不管你是什麼人,在這種天氣也一樣無奈,隻能靠忍,靠熬度過,大家都遭一樣的罪。
但說句實話,這就屬於純粹的阿q精神了。
完全是因為窮老百姓對富足的日子難以想象,才會得出這種自以為是的結論。
其實麵對同樣的暑熱,人和人還真就是不一樣的。
寧衛民和張士慧如今再怎麼說,也租著一套小院兒呢。擁有的空間就和一般人大大不同。
大雜院裡一間小屋塞進三五個人,和一處獨門獨院住著能一樣嗎?
在街頭的大槐樹下麵聊天,和在自己小院兒的花果樹、葡萄架下麵納涼能一樣嗎?
像寧衛民和張士慧哥兒倆要趕上熱天,索性就住黃化門了。
連飯都不帶做的,外麵買點熟食涼菜,就著涼水湃好的瓜果和啤酒、汽水。
然後坐在涼席上望著星空喝著,抽著,聊著,美不美?
困了乾脆就倒頭一睡,爽不爽?
再熱?要是再熱了,他們還能住帶空調的建國飯店去呢。
那裡可是不停電的。
而且各種酒水,軟飲,消夏的舞會,現場演出可供消遣呢。
這就是有錢和沒錢的區彆。
甚至就連他們倆在意的人,夏天裡過的日子都要舒服許多。
彆忘了,寧衛民和張士慧本身就是賣煙酒,倒騰家電的。
所以彆人搞不到的啤酒他們倆能弄到。
彆人不好買的冰箱,他們倆早給各自的家裡配備齊了。
哪怕他們自己在黃化門小院兒逍遙著。
那大雜院裡的康術德和羅廣亮每天晚上也都能喝到冰鎮的啤酒。
劉煒敬隻要高興,隨時能在家能用勺子痛痛快快地?著冰激淩看電視。
總而言之,正是在這種常人難以企及的滋潤日子裡。
寧衛民和張士慧一邊遊刃有餘的從各方各麵摟著銀子。
一天天親眼看著自己產業的雛形是怎麼一步步的順利搭建起來。
他們存在庫裡的那些煙酒無論檔次高低,均以驚人的速度出手變現,像小溪一樣流淌回來。
而且很快,煙酒店的電話安好了,裝修也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