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笑這才露出了甜甜的笑靨,把花遞了過去。
隨後還學著日本人的禮節鞠了一躬。
“大姐,謝謝您,給您添麻煩了。”
“你這孩子,入鄉隨俗挺快啊,不會真的願意嫁給日本人吧?”
“哎呀,大姐……”
“哈哈,你這個孩子就是太乖了,臉皮忒薄,好好,不逗你了……
接過花的徐大姐笑著,去乘坐電梯了,所有的人都以為這件事到此就會結束了。
可惜事與願違,在這件事上,走向偏差和結果失控的規律竟然又神奇的生效了。
徐大姐居然足足去了半個小時才回來。
而且蹊蹺的是,她回來之後手裡還拿著花束,神色間也極為陰沉。
曲笑開口要問,都被她用眼神製止了。
接下來,一直等到帶著十六個姑娘們吃了夜宵,回到西浦百貨安排的公寓。
徐大姐才把曲笑叫到了自己的房間單獨談話。
“小曲,你的這事兒好像有點麻煩了。”
“大姐,您……您是說那束花?那個人……他……到底是誰啊?”
“說實話,我也沒見到。大概見到是我一個人下樓,那人就沒露麵,隻讓他的隨從交給我一張名片。他那個隨從,還說我們共和國的人都不通人情,不懂禮貌,這麼做是在侮辱人。要你明天一定得自己來見他。”
徐大姐皺眉說著,隨即從皮包裡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曲笑。
名片是咖啡底色,鉛銀字跡。
光憑質感就與眾不同。
但最驚人的還是上麵的內容,竟赫然用日英雙語印著:
日本西浦集團&日本西浦控股監事堤康光
徐大姐還唯恐曲笑不明白,又為她額外解釋。
“你還記得西浦百貨的總裁嗎?咱們初到東京,在飯店酒會上見過的那個五十歲左右,特有派的中年人。他的名字就叫堤一清。連同池袋的西浦百貨在內,他在全日本擁有十六個這樣規模的百貨公司。是個真正的大富翁。”
曲笑不禁一愣,隨後表情凝重地接了一句。
“大姐,您的意思是說……名片上的這個人,應該就是西浦百貨總裁的親人?是他的晚輩?”
徐大姐情不自禁地附和哀歎。
“是啊,我就是這麼認為的。我敢斷定,他們肯定有血緣關係,隻是不清楚到底是什麼關係?最大的可能,當然就是總裁的兒子。”
“如果這樣的話,你想想看,換成任何一個人,我們都可以義正言辭的跟他爭個子醜寅卯,理直氣壯的辯個黑白分明。可鑒於和西浦百貨和我們的合作關係,這事就麻煩了。”
“因為不管咱們占不占理,個人總沒有集體重要。對不對?真要影響了部裡外貿計劃,那咱們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啊。”
“哎,要說咱們真是倒黴啊,居然碰上了這樣的事兒……”
曲笑被唬得臉色有點發白了,她畢竟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大姐,那該怎麼辦呢?您是想讓我……讓我……”
“彆害怕”徐大姐輕輕拍了拍曲笑的手,“其實我的意思是,這件事咱們已經無權自行處理了。必須得上報帶隊的領導。”
“然而這件事鬨到這個地步,咱們收下花的事肯定就不妥了。肯定有人會追究違反外事紀律的責任。”
“你呀,到時候領導如果問你,就統統說我的主意。這件事的責任大姐會擔著,但我怕就怕……”
徐大姐說著深吸一口氣。
“……我怕你也許還是要受點委屈。我估計,有可能會讓你出麵,跟那人道個歉什麼的。你心裡得有個準備。”
“小曲,千萬聽大姐一句,你還年輕,前途無量。再不高興也得儘量藏起來。千萬彆有什麼怨氣,或是抵觸心理。”
“吳部長那麼喜歡你,都快把你當女兒了。回國後,這件事應該不會影響你的。也沒人會真的難為你。隻要你能按領導說的去做。”
曲笑的眼圈紅了,但不為了憋屈,而主要是感動和替大姐的擔心。
“大姐,那您呢?您會怎麼樣?”
“哎呀,小丫頭,我也不會怎樣啊?鐵飯碗的優越性就在這兒呢,隻要忍一時之氣,還是海闊天空唄。”
“對不起,都是……都是因為我。不行,這事我得跟領導解釋清楚。”
“哎喲,傻丫頭。我為什麼跟你說這些啊?不就怕你自作主張嘛。你要相信大姐,就彆任性,照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