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嚴的高牆,冰冷的鐵窗。
殷悅待在“炮局”裡,已經差不多十天了,但個人狀況相當差勁。
不但不思飲食,而且神情恍惚,幾乎天天落淚,今天似乎還發起高燒來。
“殷悅,你要想開點,你得吃東西!你這麼消極抵觸,不但是在犯新的錯誤。也是缺乏勇氣的表現。有錯不怕,但需要改正,正視現實。”
“我再告訴你一遍,來到這裡,並不意味這你就是犯了罪的罪犯。這裡除了一些案情複雜的嫌犯,多數都是接受行政處罰的人。”
“隻要能認識錯誤,吸取教訓,多數人很快就能從這裡出去重新開始生活。你可不要自誤……”
醫務室裡,管教民警裴靜芳正在苦口婆心給輸液的殷悅做著思想工作,希望她能有所觸動。
其實每個剛進來的人,都存在不同程度的不穩情緒。
反映到行為上,就給管教民警的工作帶來了相當大的難度。
大多數人幾乎都能在接受幾次心理輔導後,情況改善,理智對待。
但殷悅卻是個很讓人頭疼的特例。
常言道,站得高才摔得狠啊。
或許就是因為她和關在這裡的大多數人太不一樣了,曾經有過非常光明的前途。
才一直都不敢勇敢的麵對現實。
說真的,裴靜芳許久都沒見過像這個姑娘這麼執拗的人了。
直到現在,殷悅仍舊不為所動,沒有任何的表態。
她似乎變成了個木頭人,隻是呆呆的望著窗外。
眼神動也不動的凝固在牆頭那些嘰嘰喳喳,跳來跳去的麻雀身上。
隻讓人想到一句話——哀莫大過於心死!
同樣是這一天,完全不同於殷悅本人。
她的那些好姐妹們,可是從早上開始就在為她的事兒揪著心,捏著一把汗。
因為這一天,皮爾卡頓公司對麾下所有專營店的財務,以及零售人員的大清查已經結束。
是決定召開會議商量最終的處理意見的一天。
嚴麗就是因為這件事,作為相關責任人,又被叫到總公司去了。
所以留在建國飯店專營店負責看家的楊柳金和甘露,全都沒精打采。
隻有真有客人走進店裡,她們才會勉強擠出微笑,臨時應付一下差事。
以至於她們兩個自己都覺著不對了,互相提醒著,不斷鼓勵著。
“寶貝兒,算賬千萬彆出錯啊。打起精神來!咱們店可不能再出事兒了!”
“嘿,你的笑容也自然點兒,態度再好一點!絕對不能讓顧客再投訴了!”
但隻要沒有客人,很快,她們就會抑製不住的湊到一起,竊竊私語地討論她們最關心的事兒。
“哎,你說殷悅最後會受什麼處分啊?錢已經都還給公司了,那些顧客也都讓咱們安撫好了。公司不會真的那麼狠心,非要送她去坐牢吧?”
“我哪兒說得好啊!目前也隻能盼著大吉大利,看她的運氣了!哎,其實嚴麗才冤呢,她也免不了受此事要挨罰……”
“是啊,所以說總公司千萬可彆太狠心。殷悅的懲處越輕,嚴麗也就越輕。我就盼著殷悅免了牢獄之災,嚴麗能保住店長的級彆就好。”
“要真像你說的似的,當然好了,可我看懸。整個公司隻有寧哥願意替殷悅說話,可你覺得他一個人能解決這麼大的事兒嗎?孤掌難鳴啊!”
“可嚴麗說了,寧哥會儘力的,答應一定不會……”
“你個傻丫頭,寧哥那麼說,隻是為了讓我們幾個安心而已。你還當真了?”
“你是說,寧哥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