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際上呢,他連跑了好幾天,就光吃軟釘子了,就連一家合作夥伴也沒談下來。
還不如當初他跑大和觀光談拉杆旅行箱合作的時候呢。
經過親身體會,他這才真切感受到日本人的花崗岩腦袋瓜有多麼的固執。
現在看來,反倒是當初自己能和大和觀光成功談成了合作,那才是真正的例外呢。
想想看,應該全都是拉杆旅行箱之功勞。
要不是這東西看得見,摸得著,實實在在的就擺在大和觀光那些人的麵前。
產品的先進性明擺著已經足夠碾壓同類,是市場上絕無僅有的存在。
大和觀光也不會輕易鬆口答應合作的。
不過話雖如此,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呢?
寧衛民也實在想不出更好的破局辦法了。
反正他至少確信,這是一個絕對值得嘗試的方向。
他堅信隻要拉來一家店,應該就能很快見到實際效果。
那麼接下來的事兒也就好辦了。
所以沒轍,既然沒辦法一口吃個胖子。
他也就隻有拿出耐心,多麵撒網,零敲碎打,硬著頭皮繼續堅持了。
就這樣,很快,每天傍晚的兩個小時,除了還要繼續掃樓,挨家拜訪俱樂部找媽媽桑之外。
寧衛民甚至開始采取螞蟻搬家戰術了——在七丁目和八丁目守著那些俱樂部的樓門口,主動跟來上班的陪酒女郎搭訕。
倒是彆說,這種效率看起來不高的辦法卻是稍微見了一些效果。
畢竟老話講,鴇兒愛鈔,姐兒愛俏嘛。
寧衛民這麼唇紅齒白,風度翩翩一帥小夥兒,都能入得了鬆本慶子的眼。
那麼其他的日本小姐姐看到他,應該也有不少人會動心,感到合眼緣的。
再加上乾這行的姑娘本身都是為了多掙錢,誰還跟錢有仇啊?
有的時候談下來,對方就會接受他的名片,表示願意有時間帶客人去銀座壇宮去看一看。
隻不過副作用也很明顯。
除了寧衛民會被人經常誤認為是替銀座個個夜店物色和挖人的掮客,遭到了各個夜店更嚴苛的防備和驅逐之外。
有的時候甚至不被那些商業大樓的保安允許上樓。
而且他也會因為站在大街上太過“姿色出眾”,反而經常遭到彆人的騷擾。
比方說,有個真正的掮客就想拉他去做“男公關”。
而且介紹他去的就是日後那家最有名的,叫做“愛”的俱樂部。
那是日本專為女性服務的“男性俱樂部”,華夏內地人稱其中的男性為鴨子,港台叫做牛郎。
寧衛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裡居然會碰到這樣的事,自然敬謝不敏,逃之夭夭。
不過,他的第一個合作對象,同樣也是因為看他長得帥,才談成的。
那一天,是日本六月份梅雨季節的開始。
從中午開始,東京就開始了哩哩啦啦的小雨,而且一下起來就不可收拾。
所以那天的傍晚,寧衛民打著透明塑料雨傘,在銀座的七丁目上來來回回的溜達,並且為之沮喪發愁。
不為彆的,就因為這種天氣可太不利於他開拓業務了。
估計沒有陪酒女郎會有閒心停下來在街上跟他說話了。
可即使上樓去串店,一身水氣也不受待見,肯定吃白眼。
結果就在他猶豫到底該怎麼辦的時候,沒留神旁邊的椿屋咖啡館,有一個漂亮的日本姑娘推開咖啡館的大門,冒著雨主動走到他的身邊和他說話。
“喂,你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