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提前十五分鐘進入考場，在二中裡麵鈴聲響起的時候，一直守在校門口的人群開始湧動起來，所有的家長帶著孩子來到警戒線前，一臉關切和期盼送自己的孩子進入考場。
而在湧動的人群中間，楊風和華小茜一直站在原地，顯得有些異類，不過此時也沒有人有心情關心他們。
站在校門口的楊小雨他們身邊人也越聚越多，把一家三口人擠出了人群。
楊小雨拿著自己的考試袋，望了一眼楊風和華小茜，轉頭對楊陽和徐妍說道：
“爸媽，我先進去了。”
“好，考試要認真仔細點，不要粗心大意。”徐妍注視著小雨。
女兒不知不覺中已經這麼大了，能親眼見證她的成長，人生也滿足一半了。
“嗯，我知道了。”楊小雨點點頭，轉身對門口檢查的人出示了自己的準考證，彎腰鑽進了警戒線裡麵。
送走女兒後，楊陽轉頭看向還粘在一起的兩個人，臉上出現一絲不悅，“就十五分鐘不到了，他們兩個人還有完沒完了。”
“再給他們幾分鐘吧，提前十五分鐘和提前十分鐘進場差彆不大。”徐妍拉住老公的手，不讓他去打擾到楊風和華小茜。
“你就寵你兒子吧。”楊陽埋汰了老婆一句，拉著她站到一邊。
既然不能去拉他回來，還是眼不見心不煩的好。
花小茜隻是想抱一下楊風就放手，沒想到被他反過來抱著不放。
“跟姐姐撒嬌也有個限度，快放手。”
“我不放，放了姐姐你又不見了怎麼辦。”
“傻小子，我家在這裡怎麼可能真的不見。”華小茜嘴裡反駁著，但楊風還是用力的抱著他，隻好無奈地解釋道：“好了，我今年九月份開始就要大四實習了，實習地點就在華氏集團的總部那邊，這次回來就是跟我爸商量這事情，真的不會再走了。”
“真的！華姐姐你不要騙我。”楊風驚喜地放開華小茜，抓著她的肩膀不放。
“我騙你乾什麼，還有我家就有公司，我犯得著跑其他地方去實習嗎？”華小茜皺著眉拍打著楊風的手臂，“快放開我，你抓疼我了。”
“不好意思。”楊風尷尬地放開手。
華小茜剛鬆一口氣，楊風忽然意識不對，又用更大的力氣抓住她的肩膀。
“不對，華姐姐你還沒告訴我，你在上大學的時候有沒有交男朋友，為什麼這三年你一次都沒回來過。”
“沒有交男朋友，忙的都要忙死了，參加社團活動，還要打工哪有時間談戀愛，這下你滿意了吧……鬆手，再不鬆手，我就生氣了。”
“好，我鬆手了。”
“快進去吧，其他人都進去了，你再不進去，考試就要遲到了。”
跟楊風磨蹭了這麼久，華小茜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用拿著飲料的手推攘著楊風往校門口走。
楊風還有很多話想跟華小茜說，但周圍已經有不少家長往外走，能看到考生沒幾個了，時間的確來不及。
轉頭看到華小茜手上才喝了一小半的冰紅茶，他眼睛一亮，搶過她手上的冰紅茶。
“華姐姐，這是送給我的吧，那我收下了，考試我會加油的！”
說完，不給華小茜反應的時間，朝在校門口等他的楊陽和徐妍跑去。
“那是我自己在路上喝的。”華小茜嘴裡小聲嘀咕，望著已經拿到考試袋，鑽進考場的楊風，嘴角還是情不自禁地浮現溫柔的弧線。
當年還要讓她換尿不濕的小弟弟，還是長大了，轉眼馬上就要通過中考成為高中生了。
時光啊，總是那麼毫不留情，當你懂得什麼是美好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化為了回憶。
“小茜，要不要找一個地方坐一會兒，等他們考完試？”
楊陽拉著徐妍朝著華小茜走過來去。
華小茜看著他們兩個人，微微愣了一下，隨後臉上綻放出燦爛地笑容，上前摟住徐妍的手，“好啊，乾媽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小雪在家裡怎麼樣了。”
還好時光也會手下留情，美好事物還是會再出現，而不會真正地消逝。
“你呀，出去幾年嘴巴都變甜了。”徐妍摸著華小茜的鼻子，“小雪已經讀小學了，不過你再不去看她的話，她都快忘記了有你這個姐姐了。”
“知道了知道了，彆罵了，晚上我就跟你們回去看她。”華小茜先是一臉委屈，轉眼又變得笑嘻嘻。
“等小雨小風中考完了，我去看一下你爸吧。”
“嗯。”
提到華磊，華小茜收斂了笑容，點了點頭。
……
中考的第一場考試考語文，考試鈴聲還沒響起，楊風拿著透明的考試袋，看著準考證上的信息，在找教室。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姐，你怎麼還在這裡，不去教室嗎？”楊風發現楊小雨在等他，不免有些驚奇。
全市公辦的初中有三所，再加上附近縣城和民辦的，一個學校被排在一個考場，可能性都不大，更彆說一個班級的人。
他和小雨都不是考場，她完全不必等自己。
“我考試的教室已經找到了，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快進來，所以就在這裡等你一下，你開始的教室，我也看到了，我帶你去。”楊小雨把考試袋雙手抓著放在後背，轉身領著楊風朝他的考場走去。
“額，謝謝。”楊風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跟著楊小雨後麵。
“怎麼樣了，華姐姐都跟你說了什麼？”楊小雨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也就我們中考加油之類的話，還有就是今年她要回市裡實習了。”楊風實話實說道。
“那華姐姐交男朋友了嗎？”
走上台階，不遠處就是楊風考試的教室。
“沒有吧，華姐姐應該不會騙我，她是這麼跟我說的。”
“好，那你要加油，不能辜負華姐姐的期望。”
說完話，楊小雨把考試袋從背後拿到前麵，噠噠地朝樓下跑去。
楊風趴在過道的陽台邊往下一望，她考試的教室就在他試的教室下麵。
姐姐為了讓自己準時到教室，特地過來接他，自己也要加油了。
在心裡鼓足氣，楊風也拿著考試袋自己的教室奔去。
……
給教室裡的兩個監考老師看過自己的準考證後，楊風來到自己的座位上。
剛拿出考試袋裡的東西，連屁股都還沒坐熱，考試的預備鈴聲已經響起。
先發下來的是草稿紙，上麵還有中考專用的印章。
這一點，楊風早就聽老師說過了，考完試以後，草稿紙也要收上去。
講台桌上，監考老師在拆開考試試卷的封條，整理試卷，等待考試鈴聲響起。
楊風看著已經被監考老師拆掉塑料包裝的冰紅茶瓶子，打開瓶蓋抿了一個口。
冰紅茶特有的酸甜，帶一點振奮精神的澀味，讓他精神一震，腦袋裡靈光一閃，在稿子上用簽字筆開始畫華小茜的卡通形象。
這是美術老師教他的，沒想到現在會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