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陳長妃開著麵包車去村裡送貨的時候,遠遠聽見一戶人家的狗在叫。
發覺不對勁的陳長妃下車趕了過去,敲了半天門沒人回應後,開鎖推開了房門,發現了倒地昏迷的老人。
送到醫院後陳長妃就回來了,事後據醫生和趕回來的兒子說,老人腦出血,再晚幾個小時,人就沒了。
這樣的事在渡口鎮發生了無數次,大家都清楚,誰家生病了打120,都遠遠沒有打給陳長妃來的快。
看到跪地的男人,陳長妃立馬上去攙扶起來。
“三叔,你彆這樣,這種事,是個人也得管不是?”
男人千恩萬謝後走了,臨走前趁陳長妃不注意,在貨架上塞了兩萬塊錢,發現錢的陳長妃也沒去追,而是拿出一個厚厚的筆記本記了下來。
陳家人和渡口鎮之間的人情賬,早就算不清了,但陳長妃還是會一筆一筆記下來。
上午十點過,戴著手套的陳長妃,正在店裡的工具桌上,給一個燒掉的抽水電機手工繞線。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奔馳E300緩緩停到了店門口的馬路邊,下來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左右環顧了一圈後,視線終於停留在陳長妃的店鋪招牌上。
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把車鑰匙串掛在手指頭上轉圈甩,男人邁著外八字來到了店鋪櫃台前。
身體靠在櫃台前的同時,衝著店鋪內陳長妃一抬下巴。
“喂,你就是陳長妃?”
聽到聲音的陳長妃側過頭來,通過低垂的帽簷看了一眼對方後,不說話,繼續繞著電機銅線。
男人見狀,嘴角挑起一絲笑容,隨後從褲兜裡掏出一疊鈔票,一張張數著。
“我昨天在酒吧裡聽說,渡口鎮有個陳長妃,說是美得冒泡,但就是沒人看到過正臉。”
說著話的男人揚了揚手裡的鈔票。
“喏,這裡是三千塊,我要求也不高,你把口罩摘了給我看一眼就行。”
這一次,陳長妃乾脆頭都懶得回了,繼續忙活著自己的,想了想後,還是善意提醒道。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聽到這話,男人頓時愣了兩秒,左右看了看後,一臉不信邪的表情,還來勁兒了。
“喲?咋的,威脅我?你也不問問我是誰。”
“不是,你的臉就這麼嬌貴?看都不能看了?”
“還是嫌錢少?那我再加兩千...”
“我可告訴你,專門開了一個多小時車來的,你可彆給臉不要臉啊...”
正當男人糾纏不休的時候,隔壁商鋪,兩個正坐在門口寫作業的小孩兒聽見了男人說的話。
姐姐衝著弟弟使了個眼色後,六七歲的弟弟便不動聲色,屁顛兒屁顛兒跑開了。
與此同時,見到男人還不走的陳長妃,終於停下了手中的活,慢慢摘下手套。
正當嚼著口香糖的奔馳男以為陳長妃是要摘口罩時,隻見陳長妃掏出自己的手機打了出去。
原本男人以為陳長妃是要搖人時,陳長妃卻把電話打到了鎮上的衛生院。
“喂,劉醫生,你趕緊來一趟吧...”
電話那頭的劉醫生貌似也經常遇到這種事,隱約還能從電話裡聽到聲音。
“啊?來了來了,你讓大夥收著點兒,彆像上次一樣打得一身血,血不刺啦的不說,縫針縫了我一下午...”
“我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