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遠方的城池,李破覺得,這孩子自從跟了自己,果然是好運連連,沾光不少。
慶春掙紮著要下來,李破哆哆嗦嗦的反手緊了緊胳膊,示意他老實些,這才加快的步伐,向城池方向行去。
漸漸行的近了。
城牆,城門,護城壕溝,垛口,箭樓等等,瞧的越來越是清晰。
很快,李破就有了一個大致的認知,在這樣一座戰爭堡壘中生活,會比在外麵村落中求生求存容易的多,也安全的多。
於是,他對自己不顧風寒,執意南下馬邑的決定,感覺非常之英明。
他已經開始想象,在這樣一座城池當中,弄上一個落腳的屋子,再煲上一鍋牛肉。。。。。頓時,口舌生津,連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不過,意y雖然美好,卻還要他付出很多的努力。
比如說,該如何進城。。。。。。。。。
進城的危險可不小,沒有戶籍,沒有通關文牒,彆說煲上一鍋牛肉了,被彆人把你煲了湯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隻要不是想著要落草為寇,能光明正大的活著,進不進城,乾係其實就不算太大了。
來到城池近處,李破停下了腳步,被疲倦,寒冷折磨的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的眸子,漸漸變得銳利了起來。
城門不小,四敞大開。
黑洞洞的城門甬道,在北方湧過的時候,發出嗚嗚的怪響。
從外麵,甚至能看到城中的大街。
李破又仰著頭看了看,城頭飄揚著一杆大旗,上麵一個鬥大的隋字,標示著這座城池的歸屬。
但讓李破躊躇不前的是,至今也沒看到一個鬼影子。
沒有想象中守城的兵卒,除了北風呼嘯的聲音之外,更無一點的人聲,一片的死寂,讓這座城池怎麼瞅都有著一種詭異的感覺。
他娘的,這是給老子擺的空城計怎的?
和想象中反差有點大,讓李破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泛起了警覺。
不過,很快,李破就鬆了一口氣,眼前的,並非一座鬼城。
因為幾個人結伴,迤邐從城門洞中行了出來。
他們裹著厚厚的羊皮襖,肮臟破爛處,隻比李破兩個好上少許,頭臉都遮蓋的嚴嚴實實,腰間都挎著刀,掛著弓箭,肩背上,也都套著麻繩,在李破看來,這種裝束不民不軍的,有點怪異。
絲毫也沒有想象中身為中原帝國子民的特征,反而很像草原上那些部民。
幾個人默默都不遠處走過,有人瞥了李破兩人一眼,也沒多在意,更無人過來打問。
看著這些人的背影,李破頗為狐疑。
“大哥,他們都是樵夫。。。。。。。”
樵夫?那斧頭砍柴為生的樵夫?帶著刀掛著弓箭的樵夫?這是一個很破壞世界觀的說法好伐?
在慶春斷斷續續的解釋當中,李破很快就明白了,所謂樵夫,可能還有著其他的身份。
比如說府兵軍戶,比如說獵戶,閒暇時,還可能充當一下“刀客”,劫個道什麼的,彪悍的民風,不需要太多解釋。
這本就是個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的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