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斜了他一眼,連地方都沒動。
李破卻立馬堆起了笑臉,揚了揚手裡的漁獲,“多謝兩位給口飯吃,這點東西,不成敬意,正好給您二位佐酒。”
看了看新鮮的肥魚,屋裡的兩個這才有了點笑模樣。
屋裡的兩個人都很年輕。
一個伍長,一個稅官,都是二十歲左右年紀,比李破大不了多少。
稅官操著關西腔,也就是現在所謂的官話,那架勢一擺出來,之前的山羊胡可是望塵莫及,不定就是出自郡府,有著不同於常人的家世呢。
另外一位伍長到沒什麼好說的,和尉遲一般,從骨子裡透著股彪悍狂野,顯然彆看年輕,也是軍中老卒來的。
在如今的北地,這樣的人最多,不需細述。
屋裡就他們兩個,其他人都被攆去了箭樓。
屋內唯一的桌子上,擺著一壇濁酒,瞧那稅官喝一口就皺下眉頭的樣子,顯然很難入口。
但這位姓劉的伍長,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一杯接一杯的跟對方碰著杯,幾乎是逼著對方將一杯杯濁酒灌進了肚子裡。
兩個人都沒說話,但李破也沒閒著。
遇到的這個時代的人多了,李破其實早就開始明白,這裡的等級之說幾乎無處不在,沒什麼好抱怨的,隻能入鄉隨俗罷了。
李破耐著腹中饑餓,麻利的將魚放在爐火旁,等魚化了,去鱗挖腹。
又熟門熟路的在門房找出炊具,先是用油煎了一下,等香味剛剛出來,便放入陶罐,弄些水進去,等水開了,將魚放入其中。
有蔥薑之類的調味,燉魚的香氣很快便在屋中彌漫開來。
劉伍長抽動了下鼻子,即便他不想跟個流民多話,但還是忍不住嘿嘿笑道:“不錯,這手藝要是到咱們這兒來,兄弟們可就有口福了。”
當然,這隻是一個玩笑。
隨即他便問,“我說你這娃子,以前是做什麼的?”
他確實也很好奇,這個操著關西口音的小子,又與羅三相識,怎麼就被關進了流民營地?
李破露出八顆牙齒,一邊兒盯著火候,順便烤著火,一邊回道:“小人以前什麼都做過,就是不曾做過強盜,您這話可是白問了。”
一句話,逗在張伍長哈哈大笑,稅官也是莞爾。
半晌過後,火候已到,李破將陶罐中的燉魚分到盤子裡,又澆上濃稠的湯汁,給兩個人端到桌子上。
張伍長早已食指大動,隻是讓了讓稅官,便下了筷子。
一嘗之下,不由大讚,“嗯,這手藝。。。。。。可不比春香樓裡王廚子做的差了,好,好。”
稅官也夾了一筷子,眯著眼睛不時的頷首,顯然也分外滿意。
李破就笑,“小人彆的本事沒有,但做起吃食來,還堪稱道,您二位以後若有所需,喚小人一聲便是,若是無事,小人這便告退了。”
一邊說著羅圈話,眼睛卻一直盯著陶罐中的魚湯咽口水。
這樣明顯的心理暗示,又讓伍長笑了出聲,大咧咧的擺手,“拿去吧,拿去吧,怎麼說也辛苦了一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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