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撇撇嘴,“誰告的?”
元朗那叫個痛快,“張旅帥告的你,但據說是劉武周出的餿主意。”
馬場到底是李破的地盤,這些天下來,各人都是個什麼德行他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兵曹的劉武周也過來了,還弄了個隊正,明顯比程知節那廝強上不少。
不過程知節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劉武周這人就是個攪屎棍,陰著呢。
這不,想給李破來一下,目的嘛,李破也明白,李破這一旅人馬,跟李碧關係最近,踏上行程之後,無疑便會是李碧的隨扈。
大家都眼紅著呢。
而李破這些人吧,彆看不太好惹,但短板也很清楚,大部分不是正規的馬邑守軍,七拚八湊的痕跡很重。
有空子可鑽,爭個寵什麼的就太正常了。
當然,以前的流民,郡府中的小馬夫,幾個月下來,成了雲內馬場的馬令,這不但有點傳奇色彩,而且超引人妒忌。
尤其是以前跟李破打過交道的人,更是如此。
像程知節,就老找不準位置,各種的不舒服。
劉武周估計也有些眼紅,出這種餿主意,對於跟馬邑城中三教九流廝混在一起的劉武周而言,太容易了。
不過,那邊告了,這邊馬上就能知道消息,可就有點難為劉武周等人的想象力了。
如果知道了,肯定要委屈的跟李碧喊上幾句,您這個將軍當的也太不稱職了,沒你這樣的啊,連個禦下的基本常識都沒有。
李破可不是善茬,聽了這個,在心裡轉了一圈,暗自發狠,他娘的,住在馬場,吃著我的喝著我的,還敢到胡亂歪嘴,有你們的,這賬咱們過後慢慢算啊。
哼哼了兩聲,也沒再說什麼,將正看著的賬冊一扔,跟著元朗就走了。
一邊走,元朗一邊苦著臉嘮叨,“哥哥,軍曹說要留俺在馬場,不帶俺去了,你是不是跟她說說,把俺要到你那去,俺好說,隻要當個伍長就成。”
李破心情本來不好,一聽這個,當即就被逗笑了。
這可太奇怪了,有些人不想去,卻不得不去,有些人吧,要死要活的想去走一圈,卻不能成行。
不過,還算那女人良心未泯,沒把自家人往死裡坑,隻是眼前這小子有點不知好歹。
於是,直接一巴掌,脫口就訓,“這麼大個馬場,你要是也走了,打算扔給誰?咱們回來還有落腳的地方嗎?”
“我告訴你啊,小春也要留下,你給我照看好她,我要是沒回來,那就是你親妹子,記住沒有?”
男人這種生物,不怕肩上擔子重,隻怕無事一身輕,那樣的話,男人永遠不會成熟起來。
元朗本來還想爭上幾句,但一聽這話,那種被托付重任的感覺,立馬湧上心頭,堵的他沒話說了。
再次張嘴的時候,說的完全就是兩碼事了,“哥哥,你可彆這麼說了,聽的人心裡不好受,外麵也傳開了,你在跟手底下的人說話的時候,幾乎是每句都帶著死字,你這可真是。。。。。。”
李破不以為然的道:“死字不怕說,就怕真的死了,你還小,不懂這些道理。。。。。。看好家,和小春一起,老實的等我回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