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李破一指前麵,“就是這家了,八麵樓,名字彆看挺怪,我可聽說了,這裡的牛羊肉燒的很是不錯,最要緊的,這裡還能聽歌看舞,酒也很不錯。”
李破老馬識途般介紹著,實際上他也沒來過,但他手底下不是有幾個廚子呢嘛,縣城裡的好去處,打聽的那叫個仔細齊全。
幾個人都是騎著馬來的,看著就不一般,不然的話,入城之後,可能就會有些麻煩找上來,這裡的人分外欺生,沒有本地人領著,外來人可得小心點。
迎客的小廝一瞅,很快就跑了過來。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人家不是迎你進門的,而是拒客的。
“幾位客官,幾位客官,今日榮家商主在此宴客,,若無請柬,客官隻能多多包涵,另尋彆家去了。”
李破眯了眯眼,一下跳了下馬,笑道:“榮家商主?沒聽過啊,我隻知道有個榮大郎,起家的挺快,現在家資巨萬,豪富一方,就是他了吧?”
店家一瞧這架勢,再看看人家的從人,再一聽這口氣,就明白了,這人沒請柬,但也不怎麼好惹。
不過還沒等他再說什麼,酒樓門口四五個赤膊大漢就追著兩個人出來,到了門前空地上,將兩個抱頭鼠竄的家夥圍住,劈裡啪啦就是一頓痛打。
這可真熱鬨,李破笑著跟陳稅官道:“這宴客的主人可真叫個凶,不是設的鴻門宴吧?”
他說話聲音挺大,那邊的幾個漢子打的痛快,耳朵卻還是聽見了,當即有兩個就看了過來。
領頭的一聲吆喝,讓其他人住了手,往兩個蜷縮於地的家夥身上狠狠吐了口唾沫,又咒罵了兩句,帶著人就往這邊過來了。
李破也聽明白了,那兩位被打的淒慘的家夥竟然還真就是賀客,隻不過說錯了話,賀客直接變成了落水狗。
過來的這些人吧,穿的其實挺不錯,但袖子你為什麼給截了呢,還非要敞開了懷,露出胸毛來,胡子拉碴的,也不知修理一下。
這些人還沒來到近前,李破指了指地上躺著不動的兩個,就跟陳稅官商量,“軍曹您說,當街行凶殺人,按大隋律該怎麼處置?”
陳稅官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哪兒是來吃飯的,這是專門是來找麻煩的,什麼行凶殺人,那兩個隻不過昏過去了。
還不如方才見到的那些人傷的重呢。
李破也沒想他說出什麼來,當即便道:“當街行凶殺人者,按律捉拿定罪,敢於頑抗者,殺,嚴三郎。”
嚴閭人愣了愣,然後就徹底興奮了,他原非嗜殺之人,但在遼東殺的人太多,算是留下後遺症了,他噌的一下抽出了刀子,就迎了上去。
那幾個看著挺凶的漢子還沒反應過來呢,這人拎著刀子已經下了狠手。
噗的一聲,領頭的漢子瞪大了眼睛,長刃已經在他喉頭一穿而過,一進一出,鮮血一下噴出老遠。
挺大一條漢子,在雲內縣城也有著凶名,竟就這麼死了。
怒吼聲,刀子出鞘聲,在下一刻響起,但幾息之間,卻又都紛紛戛然而止。
嚴閭人還是那麼利落,幾乎每一刀都不會落空,五刀過後,便留下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及遍地的血腥,之前活蹦亂跳的生猛漢子,就都被他變成了屍首。
陳稅官和他的兩個從人,都被唬了一大跳,看著嚴閭人的眼神和見了鬼似的。
這樣的家夥確實屬於珍惜動物,平常人一輩子也許都見不到一個。
尖叫聲四起,再彪悍的地界,也是有著自己的承受能力的。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並不稀罕,但這樣光天化日之下,刀刀要人性命的凶人,在雲內城裡是一個也無。
李破笑容也收斂了起來,眼神更是冷的像遼東的雪。
“老黃,去驗一驗那兩句屍首,彆弄錯了,要不然咱們可也犯了王法了呢。”
黃友呲了呲牙,心領神會,過去扒拉了一下滿臉是血的那兩個,伸手在兩人喉頭上狠勁一捏,兩個處於昏迷的家夥當即就挺了。
這是完全的草菅人命模式,陳稅官終於有點受不了了,雖說心裡有點發涼,還是沉聲道:“賢弟這麼做……”
李破擺擺手道:“想吃頓酒也這麼不痛快,嗬嗬,英雄地啊,那就得讓他們瞧瞧真正的豪傑之士了。”
“軍曹放心,這些賊子,死的可一點也不冤,等回去查查,肯定各個皆有案子在身……這頓霸王餐,咱們可是吃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