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也是因為連年戰亂,一些關西世閥人丁寥落,文皇帝憐惜這些人家後繼無人,才有了那樣的一個結果,這些女子,也皆不得載入史冊當中。
但說起來,卻是關西人家最為自豪的事情,吾家男兒為國效力,戰死沙場,吾家中的女兒卻也不輸於男兒呢。
實際上,這種情形會一直延續下去,直到數十年後來到巔峰,一個個驚才絕豔的女子,把持大權,運籌帷幄,驅使豪傑,如喚鷹犬,威風之處,讓後人難以想象。
任憑後來儒家之士,再是掩蓋,其實一些女子的身影,還是在這段曆史中不時浮現,他們也隻能酸酸的來上兩句,諸如牝雞司晨之類的話語罷了。
所以,後來人編史,竟然想出了一個頗為可笑的辦法,這個時間的女子,除了有名有姓,流傳太廣,無法磨滅之外,其餘女子,竟然都不再記錄其名,隻是記錄他們的姓氏而已。
許多奇女子,就此隻剩下了一個姓氏,名字竟然讓後來人無法得知,真真是讓人替這些滿嘴都是大義微言,張口便是之乎者也的史官們臉紅。
不過李靖現在肯定已經顧不得上那許多了,身在雁門的他,正在真切的體會突厥人的強大,和皇帝一起,處於風雨飄搖之間。
李碧的主意其實也很正,父親的意思她很明白,但她和李破相處日久,卻更加的明白,彆看李破這人整日裡談笑無忌,大多時候都是諸事不盈於懷的樣子。
但在她眼中,這卻是個頂天立地,能夠讓人放心托付的關西男兒,這樣的人,會縮頭縮腦的入贅於李氏,甘於平淡嗎?
不可能的,那麼她也就麵臨了一個選擇,是按照父親的意思,死死握住恒安鎮軍兵權,讓李氏在這漸漸紛亂的世道中有個依靠,還是讓出兵權,為自己未來的夫婿,打下根基?
於是,她想來想去,好像這兩樣都並不衝突。
李破將來是李氏的女婿,便也可能是李氏的依靠,與其將來夫妻間鬨的不可開交,最終分道揚鑣,不如現在讓上一步,換個一世相托。
女人和男人,到底是不一樣的,尤其是這年頭,多的是癡情女子,少的卻是癡情郎君而已。
兩人並未明著說什麼,有些事,說出來沒多大的意思,要的就是個默契,李破無疑是聰明人,對這一份心意心知肚明。
雖然,這和他的理想真的相差甚遠,忙碌的公務也讓他一直哀歎命苦,但他這人吧,雖然有點小矯情,但從不會對旁人誠摯的好意拒之於千裡之外。
尤其是一個女人做出了很大的犧牲,你一個大男人,還要嘰嘰歪歪,說什麼自立自強,那就真的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所以,他便穩穩坐在了這裡,讓所有來稟報軍務的恒安鎮將領們都明白,從今以後,恒安鎮是他來做主了。
當然,他這人對自己人從來都還算厚道,一直也在想著該如何補償。
娶了人家的女兒,占了人家的基業,再挖人家的墓穴,那就不太好了。
好吧,現在李靖沒兵沒人,李氏好像在長安也呆的不太舒服,補償起來並不算難不是嗎?
但,李靖啊,那可是李靖。
離他飛黃騰達的日子好像應該也不算遠了吧?要想雪中送炭,可得趁早才成。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已經開始讓李破頭疼了,俗話說的好,最難消受的就是美人恩情,其實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情形了。
其中糾結之處,真的是一言難表。
而當他坐穩在大堂之上的時候,他的笑容也就消失了,一軍之主,要再嬉皮笑臉,和人稱兄道弟,那就太不合適了,畫風不對。
不過他顯然還不太適應,所以他看向李五的目光,帶著幾分陰沉和憂鬱,那種毒毒的感覺,李破自己沒意識到,但李五卻感到後背有點發涼,隨即就開始猛想,自己做錯了什麼,惹的這位惱了?
所以,李破第一次全麵主持軍務,給手下將領們的印象可不太好,覺得這人有些陰毒,以後日子恐怕會非常難過。
李破自我感覺呢,還成,眼前就是個姓李的,和李靖還有親戚,雖然不算近,但也不算太遠,到是可以拉攏一下嘛。
其實也不用什麼拉攏,李五,陳二等人和他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起走過雲內馬場,一起去過遼東。
已經不算是一般的交情了,“累不累?”
李五被他唬的有點惴惴,態度那叫個端正,“末將不累,隻可惜未能多建些功勞。”
李破微微點頭,“既然不累,明日裡你選些人,去探探南邊的情形吧,不用走太遠,西邊到蒼水,南邊到神武,我要知道,突厥人留下多少兵馬在這邊兒,輜重是不是全去了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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