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茶時間過後,李破再次開口,“也跟你說說因由吧,省的你不知輕重……老師這次受了無妄之災,有人說他在家裡跟人飲酒的時候,跟友人提起,說太原留守李淵如何如何,這才辭官返京。”
“想來是有人要對太原留守李淵動手,這才找了這麼個蹩腳的由頭,其他謠言肯定還有,隻是中間已經牽連到了老師,也就不得不防了。”
“李淵在長安的家眷大都是些婦人女子,這些人……”
說到這裡,李破不由呲牙笑了笑道,“這些人也真是,皇帝都跑江都躲起來了,他們還瞎折騰,也不知他們是怎麼想的,殺些婦人女子又頂什麼用呢,再者說了,就算給李淵罪名坐實,又能如何?”
“嗯,就是這麼個事情了,所以說啊,我派你前去,不但是要將人好生接出來,而且,是要告訴旁人,咱們沒做那些小人行徑。”
“這趟給你多少人馬呢?五百人吧,不用太多,也不能太少,你去挑四百精銳,我再補給你一百斥候,記住了,你是去救人的,不是去殺人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想著動刀動槍……”
“帶上夠用十五天的糧食應該也就差不多了,沿途不得停留,一路趕回去,我這裡還有個向導你也帶上。”
“書信之類的東西也不用給你帶了,向導就是李家的人,見到李三娘子,你就告訴她,咱一諾千金,今日之難,我李破在千裡之外,也派了人來,之後你聽她吩咐就是。”
“老師那裡,你也給帶句話,學生脫不開身,隻能派了心腹人等前來,危難之際,兩家恩怨也就不用提了,請老師多為家人著想,隻要留得性命,將來未嘗不能一展抱負。”
此時,李五才算恍然,原來是如此這般,遂唯唯稱是。
所謂做戲做全套,李破隨即命人將辛九找來。
當著他的麵,給兩人引見一下,便吩咐李五,“此去勿要護得三娘無恙,除非你等儘都戰死,不然的話,三娘子若掉上一根寒毛,我也唯你是問。”
實際上,這位李秀寧派來的心腹家將,也在吃驚不已。
被李秀寧派來雲內傳信於這位恒安鎮將主,其實他就很有些驚訝了,更沒想到的是,人家二話不說,就派了人護送他回京師。
而且吧,聽這意思,還不止是護送這麼簡單呢……
這是什麼時候結下的交情?再看看李破的年紀,這位心裡也是七上八下,三娘子才剛結了親事吧?
這位知道不知道?要是不知道的話,過後會不會翻臉成仇?
就說嘛,雲內這麼遠,還路過晉陽,為何不讓他去晉陽見唐公,而是直接來了雲內,原來……這是郎情妾意,你情我願嗎?
乖乖,這事兒唐公知道嗎?
李破演的太好,這人的心思直接往下流方向,一瀉千裡再不回頭了。
李破此時則淡淡道:“辛苦你了,不能在雲內多留,過後三娘子問起,就說咱們招待不周了。”
這位直接低頭捶胸,那叫個恭敬,“小人知道輕重,回去之後,斷不敢多說什麼。”
李破擺了擺手,“你們下去一起準備吧,走那條路快些,都先商量好了,務求萬全。”
將兩個人打發走了。
李破覺著還是不太安穩,想了想,叫人進來吩咐道:“把胡大找來見我。”
不多時,胡大領著個尾巴,旁邊陪著袁牧野,黃友兩人進來了。
這位刺客很是倒黴,黃子英派來的人直接把他給供了出來,刺客做到這份兒上,也隻能說太不專業了。
可福禍相依的道理在這位身上體現的非常全麵。
他要是碰不到張六冬這個半大娃子,說不定就能安然混進雲內,而非是一下就來到了李破麵前,還當即被人指認了出來。
可正是因為他對半大娃子有著“救命之恩”,卻也逃過一劫,半大娃子說死說活,留了他一條性命下來。
現在,算是為李破效力,走到哪兒,身邊都跟著兩個到三個人,顯然不得信任,這位隻能勉強著收了個小徒弟,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些。
像他這樣的人,整日裡被人盯著,真的可謂是如芒在背,睡不安枕了,這些時日下來,眼瞅著精神就萎靡了下來。
(規律亂了,有點找不回來,容阿草再調整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