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恒安鎮軍的戰爭模式,跟草原部族已經很相像了。
尤其是他們的後勤補給方式,在不斷的向草原部族靠攏,輕便快捷卻不會太過持久,而且,會受到季節的嚴重影響。
春天動兵,並非一個合適的時節。
無疑會打擊到雲內非常脆弱的畜牧業,而且,這還是旱情初顯的時候。
可戰爭一旦到來,人們也就考慮不了那麼多了。
此時,恒安鎮軍早已做好了迎接戰爭到來的準備。
李破聚集一眾領兵校尉,商量了一天,如他所料,根本沒什麼反對的聲音。
校尉們都明白,今年必將有戰事發生,至於對哪兒用兵,他們都不很在乎,這種情緒甚至感染了後來的尉遲兄弟。
不得不說,他們融入恒安鎮軍的過程的很順利也很快速,因為他們本就是河北剿匪大軍中的一員。
尤其是他們的家世……讓其他人不得不敬重三分,這年頭家世好就是占便宜,這個不用多說什麼。
而且,他們也很快見識到了恒安鎮軍的精銳之處。
這是一支久經沙場的邊軍勁旅,雖然其中有新兵有老卒,可和去年組建的那支剿匪大軍比起來,人數要少一些,可戰力卻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尉遲兄弟也在懷疑,這樣一支大軍盤踞在雲內,竟然沒多少人有所察覺?
當初陳圓率一千恒安鎮軍隨他們的祖父在河北剿匪,就已堪稱精銳了,不曾想,來到雲內呆了一些時日才知道,那不過是恒安鎮軍的新兵罷了。
恒安鎮軍最精銳的那一部分,是參加了大業十一年冬天戰事的那些將領兵卒,他們用突厥人的鮮血,磨利了自己的刀槍,用北地的風雪,踏實了自己的體魄和意誌。
那一場戰爭。是恒安鎮軍的成名之戰,同樣也造就了如今的恒安鎮軍。
由此,恒安鎮軍也很好的秉承了強悍的隋軍的傳統,不問敵人有多少。隻想知道敵人在哪裡。
而能告訴他們敵人為誰的,不用問了,隻有恒安鎮將,李破李定安。
所以,當李破告訴他們。今次出兵要南下馬邑,誅除馬邑郡尉劉武周的時候,一眾領兵校尉們的反應,竟沒有半點的猶疑。
當晚,馬邑郡守府前堂中燈火通明,十幾個恒安鎮軍的領兵校尉環立左右,馬邑兵曹王慶,通守府司馬蘇亶,侍立在側。
李破居中而坐,他的聲音在大堂中回蕩。“此戰,利在速戰速決……如今馬邑郡尉劉武周,即要叛反,我為馬邑通守,平馬邑之亂理所當然。”
“步群,尉遲恭。”
“末將在。”
“你們各率本部兵馬,為大軍前驅,沿途不得停留,直驅馬邑,我率大軍隨後。我到的時候,要看見馬邑的城門是開著的,放心,自會有人先打開城門。迎你們入城,你們要做的,不是進城如何如何,而是給我守住了城門要害,明白嗎?”
“末將遵令。”
李破接著道:“其他的就不用怎麼布置了,馬邑城內裡紛亂。守軍羸弱,不堪一擊,順利的話,十天之後,我們便能回到雲內。”
“我要你們謹記在心的是,軍法無情,不得擅行劫掠,不得****婦女,不得相互爭功,不得軍令,有敢胡為者,彆怪我不講情麵。”
“而且,此次出兵,是為解我雲內後顧之憂,助王太守平定亂事,我要的是馬邑郡尉劉武周的人頭,不是要在馬邑據地稱王,誰要是有何異議,趁早跟我說……”
差不多都已經商量好了,自然沒誰再有話說。
這一戰其實也沒多大的講究,就在一個快字上麵,要是馬邑城閉城自守,恒安鎮軍再是精銳,也拿馬邑城沒轍。
策略隻在於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罷了。
李破環視左右,這才拍了拍手掌道:“好,回去準備吧,明日一早隨我出兵馬邑,先試試過了一個冬天,咱們的刀是不是鈍了。”
“蘇司馬。”
“下官在。”
“隨我一起出兵馬邑,後勤輜重之事,就交給你了,還有,到時候,馬邑城中庫房中的糧食不要動,我隻要兵器鎧甲,給你一百人,到時候都給我點清楚了,搬回雲內來。”
“是,下官明白。”
其實,他還有很多的地方不怎麼明白呢,糧草為什麼不要,出兵馬邑為了解雲內後顧之憂,這話該怎麼解釋?他都糊塗著呢。
其實不光他不明白,將領們也有些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