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這樣,教也教不出良善之人才對。
陳孝意震驚的看著,一眨眼的功夫,林太守已是身首異處。
殺伐之事,他也不是沒見過,他也曾帶人斬下過前雁門太守王確的人頭,可他從來沒想過,殺一郡之首如同屠狗一般的場麵。
太乾脆,也太血腥了些。
震驚過後,就有點後悔,與虎謀皮的感覺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李破驟然展現出來的猙獰,更是讓他不寒而栗。
李破瞅過來,欠身一讓,笑道:“林郡守看來是享用不上接風宴了,一個匈奴兒也想坐大,可笑……”
“太守請吧,我還想向太守討教一下,如何治理這三郡之地呢。”
陳孝意如對虎狼,腿有點麻,卻不願失了膽氣,揮退眾人,也欠人讓了讓,道:“李將軍先請。”
這下,主人就是主人,客人就是客人了。
他們誰也沒說,林太守帶來那五百兵是怎麼處置的。
到了廳堂之內,兩人相對安坐,陳孝意有了這個緩衝,也平靜了下來,殺人在他看來並不算什麼,可殺的要分什麼人,這樣一句話不說,就斬一郡太守於刀下,讓他非常的沒有安全感。
他目視李破,沉默不語,顯然是想聽聽李破的解釋。
李破向外麵擺了擺手,酒菜流水般送了上來,這根本不是給林太守準備的接風宴,從林太守踏入馬邑城中,在李破看來,他已經就是個死人了。
屏退仆從,李破舉起酒杯,敬了敬道:“那匈奴兒與我等不同路,既要斬之,何必多言?我敬太守一杯,算是給你壓驚。”
陳孝意沉吟良久,這解釋有幾分道理,可他也明白,這裡麵總有殺雞給猴看的意思,而且沒用他陳孝意動手,人家是親力親為了。
這明顯是一個當仁不讓的意思,咱用不著你來,隻要人來了,也就殺了,就這麼簡單。
陳孝意緩緩舉起酒杯,卻還是問了一句,“將來若是老夫也與將軍分道揚鑣,又將如何呢?”
李破搖頭失笑,“王太守與我也不同路,我卻救過他的性命……放心,路很寬,我不會一路獨行,更不會殺的一路無人,人越多,咱們才能走的越遠,越快,越平穩不是?”
陳孝意左右權衡,其實他很想試試,刺上這位幾句,甩手離去的話,能不能平安走出馬邑。
可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這樣的誘惑,說到底,他並非一個多喜歡弄險,卻不顧大局的人。
兩人隨即對飲一杯,算是勉強把這茬揭過去了。
實際上,那點鮮血,對於如今的北地,乃至於天下來說,實在微不足道。
大隋的崩潰是全方麵的,連各大門閥都是朝不保夕,其他人就更不要提了。
“想來如何接管樓煩郡務,太守已有成算了吧?”
陳孝意聽了這句,心說,就算有何打算,如今還能說出來嗎?
“將軍深謀遠慮,勝老夫多矣,如今又何必來戲弄老夫?”
到底沒忍住,還是刺了一句出來。
李破不以為意,既然能殺姓林的,之後如何他也想的差不多了,三郡合一,說的簡單,他要是不爭一下,讓陳孝意來肆意搬弄,他對人心可沒那樣的自信,將自己的後背托付給頭一次見麵的人。
所以他好像根本沒聽出對方的譏諷之意,立即點頭,“既然如此,我之後會派人去接管樓煩諸地……”
說到這裡頓了頓,目視陳孝意,思量了一下才道:“雁門郡如今有多少兵馬?”
雖說已經有了準備,話也說的很漂亮,可這會兒,給一個年輕人居高臨下的詢問,陳孝意還是有些不舒服。
可見,便如李破所想,許多事情嘴上說是不成的,得用時間來衡量。
“七千餘人馬,六千餘步卒,一千五百騎軍,劉文靜留下馬步軍一千……”
(爭論的很激烈,阿草看的也有點暈,不過有的書友說的很對,不管了,阿草要按照自己的思路寫下去,就是沒想到,阿草頭一本半架空曆史文,就遇到這麼糾結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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