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隋末戰亂以來,天下群雄並起,北方的英雄豪傑們,紛紛向突厥低頭俯首,求取官職,隻有李破,敢以雲內孤軍,不停在和突厥人糾纏,從沒有低頭的意思。
而此戰過後,將再沒有人敢去懷疑雲內李定安抗擊突厥的決心和戰績。
十餘萬突厥戰俘,就在那裡擺著呢,無數的牛羊,被驅趕南來,放於雲內,馬邑,雁門,樓煩的牧場上。
除了榮耀之外,最為直接的效果就是,並代兩州的糧價直接下挫,而糧價帶動的是其他物價。
一戰之下,費了老大力氣,收效也差強人意的頭疼問題,一下便得到了解決。
很多時候,戰爭這東西收獲的都是暴利,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以發動戰爭為樂事了。
在馬邑郡城,李破沒呆幾天,王祿這個人,才乾平平,治理一地,你找不出他多出彩的地方,大多都是上麵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和樓煩蘇亶比起來,他明顯遜色的多。
可這人卻讓李破很放心,屢經動亂的馬邑,不需要什麼能乾的人再來折騰了,隻要平平穩穩,就是大家的福氣。
隻要北方突厥不來,王祿這個太守其實剛剛好。
當然,這隻是李破的看法,到底對不對,不用拭目以待,治下的百姓說了算。
李破在馬邑郡城之中,微服轉了一天,把王祿等人嚇的夠嗆,漸漸趨於飽暖的馬邑人家,過的都還挺滿意。
當然,要想從大業十三年的傷痛中恢複過來,這點時間可不夠。
而且李破在馬邑城中的名聲,同樣也很不錯。
實際上挺簡單個事兒,自從李破主掌馬邑之後,一年多的時光有點短暫,可糧食變得越來越充足,人心迅速就安穩了下來。
北地的動亂,都是缺糧鬨的。
大隋不是亡在什麼土地兼並,外敵入侵,權臣當道之類的事情上,其實就是亡在一個糧食上麵。
這在大隋各大糧倉,糧食堆積如山的情形之下,顯然是一件充滿了諷刺意味的事情。
還是那句話,這些年李破為了糧食,殺伐無算,時至今日,得到的回報就是,他治下的地方,糧食漸漸充盈了起來,人心也比其他地方安穩的多。
幽州來的移民,在馬邑郡城和神武過上了放牧的日子,西遷而來的怨氣,正在消散之中。
李破轉了一圈,看到的,聽到的都挺滿意,令人眼睛一亮的是馬邑城中的娘子軍,這顯然是馬邑郡城一道比較靚麗的風景。
當年把守城門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漢子,一個個鬼頭鬼腦,給李破的印象非常不好,可現在,城門處都換成了女子,也好說話多了。
隻是武力值有點堪憂,可有人數的優勢,讓她們看上很威風。
據說也沒人敢招惹輕易她們,都是馬邑城中的坐地戶,親人為馬邑流了血的,大多數都是寡婦,要不然就是父兄沒了,同病相憐之下,分外的抱團兒,你招惹了一個,就等有招惹了一群。
這樣的馬蜂窩,很少有人願意去捅一捅,名聲不好聽不說,還容易引起公憤。
在這一點上,李破對王祿分外的滿意,能讓馬邑城的娘子軍存活下來,王祿這人還是有些亮點的。
其實吧,他還真就誇錯了,娘子軍是他親口下令建立起來的,王祿就算不願意看到一群女人成了郡城防禦中的一部分,也不敢拆了娘子軍的台,供足糧草之外,還得不停給其補足兵員。
就怕李破興之所至,問起馬邑城中的這支軍旅怎麼樣了。
這不,他的謹小慎微也就得到了回報,李破回到郡府,便很是誇讚了他兩句,著實是讓王祿受寵若驚,沾沾自喜了很久。
他這人沒多大的野心,機緣巧合之下,一步步成了馬邑郡守,在這個位置上呆的是老老實實,基本上根本不做他想了。
隨即,李破啟程南下雁門。
雁門則又是另外一番光景,李碧,宇文歆聞訊,率眾迎出十數裡。
和馬邑郡的“冷清”不一樣,作為代州的中心,雁門這裡要繁榮的多的多,官吏的數量也非是雲內,馬邑郡城能夠比擬。
李破在這裡就隻剩下威名了,讓人敬畏的名聲。
宇文歆明顯黑瘦了許多,在晉陽掌兵的位置上,他過的比較悠閒,可到了雁門就不成了。
那是無比繁重的政務撲麵而來,一切都是剛剛開始,千頭萬緒都要他這個太守來梳理,陳孝意在雁門留下了一個很大的攤子。
如果把王祿放在這個位置上,他肯定給你辦的是亂七八糟。
可宇文歆嘛,他卻非常喜歡這個位置,他的目標不是彆的,他在等著李破稱王,他的前麵便擺了代州總管的職位。
作為一個有野心也有才乾的人,他初來雁門便如魚得水。
操勞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要的就是一個肩負重任,能夠顯耀於人前的權勢。
所以,初掌雁門政務,他沒有安坐府中,而是在稍稍熟悉了一下政務之後,便四處奔走查看治下各地情形,熟悉屬下官吏。
在李破領兵北上這一段日子裡,他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轉遍了雁門各個屬地,等到李破回軍,他這裡也剛回雁門郡城。
這樣的治政態度,同樣讓李破非常滿意。
可以說,雁門這裡的百姓同樣是幸福的,在大業十一年的戰亂過後,前後兩任太守,都是能員。
北有馬邑,南有晉陽,雁門已經開始遠離戰亂了,吃飽肚子根本不是問題,人口更不是問題,問題是要做到一個安居樂業,迅速的繁榮起來。
陳孝意打下了一個很好的基礎,宇文歆則要在上麵加磚加瓦。
而此時此刻,他要做的是迎接凱旋而歸的主上,並在隨後,將自己的所得說予李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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