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於是向李碧推薦了自己的幾個學生,李碧隻是搖頭,殷殷切切,隻想讓這老頭兒點頭。
李破坐下之後,便是一言不發。
這是妻子用心了,他斷沒有拆台的道理,雖然他很是看不慣這老頭兒的拿腔作勢,也很是擔心李春真要做了這老頭兒的學生,又從一個極端走向另外一個極端。
最終,老頭兒沉著一張臉走了,容不得他不答應,還是那句老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他身為王氏之人,就得為家族著想,在這種小事兒上,他是拗不過彆人的。
就算他現在不答應,回去族中,他族兄王叢,或者是其他人,甚至於他的兒孫們也會給他施加壓力。
所以,老頭兒隻是掙紮了一下,說自己精力不濟,讓李春每日到他府中聽講,也就滿是無奈的點了頭。
給小姑找了一位嚴師,李碧是眉開眼笑,轉過頭來就跟丈夫炫耀。
“夫君以為,如此可好?”
李破撇撇嘴,回了一句,“這事你來跟小春說,看她不跟你拚命?”
和往常一樣,一句話就讓李碧的小模樣沒了,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承受能力明顯非同往日。
轉著眼珠兒就湊了過來,“小春最聽你這個兄長的話,還是你來跟她說吧,好不好?”
李破看她那小意的模樣,怎麼瞧怎麼彆扭,顯然也想到了李春拿劍亂捅的樣子,摟了摟妻子忍不住就笑,“你費心至此,小春要敢亂來,我打斷她的腿。”
靠在夫君肩膀上,李碧舒服的哼哼幾聲,才小聲嘟囔,“你可不舍得,對了,怎麼剛出去就回來了?”
說到這裡,李碧就嘰嘰咯咯的笑了起來。
“我本想著留他在府中用飯呢,到時候再請夫君過來作陪,想來他也不敢不應……哈哈,夫君卻不請自來,到省去了許多的功夫。”
不是恭維,勝似恭維,李破心中微有得意。
可轉頭他就破壞氣氛,“對了,府中應該有位王記室吧?這麼多天了,怎麼沒見到?”
刷,李碧扭頭,眉毛也立起來了,眼睛也瞪大了。
一句話沒說,李破就已經感到,自己再要說上一句,怕是這隻胭脂虎一拳就能揮過來。
他手臂立馬一緊,將李碧死死摟住,以防醋壇子倒地。
“不見就不見了,你著緊什麼?宇文歆那廝派人來,讓我給他保媒,要娶那……那誰來著?對了,那王記室叫什麼名字?我竟然給忘了……”
李碧本來已經繃起來的身子,一下就軟了許多,憤怒一下也轉換成了驚訝,變臉之快,讓李破都歎為觀止。
“宇文歆要娶王綺?他……那廝好大的狗膽……”
這話說的李破有點莫名其妙,可他聰明著呢,隻琢磨了一下,就想明白了。
當即李破嘴裡就有點發苦,順手就給了李碧腦袋一巴掌。
就沒見過這麼不著調的媳婦兒,一邊兒防著丈夫沾花惹草,一邊兒卻又想幫著丈夫護食兒,不讓彆人沾邊兒。
這是怎樣一種扭曲的夫妻觀,李破覺著自己一時半會兒是鬨不明白了,女人心海底針啊。
挨了一巴掌的李碧摸了摸腦袋,惱道:“你打我作甚?那廝竟然敢求娶王綺,欲置夫君於何地?”
說的這叫個理直氣壯,李破呲牙咧嘴,恨不能先給李碧一拳,讓她醒醒腦子再說。
“誰說他要求娶王綺了?他要求的是王氏的嫡女,不是王綺的姐姐,就是她的妹子。”
李碧愕然了一下,臉色漸轉古怪,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把著李破的胳膊,前仰後合的道:“王二娘子正忙著呢……近日夫君就不用想見到她了,哈哈……”
此時總管府東園左近一處屋宅當中,一個圓臉少女揉了揉手腕兒,順手將寫好的紙張放在一邊,冷不防,打了個小噴嚏出來。
她揉了揉鼻頭兒,兩眼無神的望了望屋梁,心想,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什麼時候該是個頭兒啊,現在的她,是分外懷念自己的南園。
旁邊一個小丫鬟,緊著跟她披上衣物,“可彆凍著了,在這裡若是染了風寒,可沒人給咱們診治……嗚嗚,二娘,咱們是不是出不去了?”
不大一會兒,主仆兩個已經是相擁而泣,哭的那叫個傷心啊,外間的仆婦丫鬟聽了,都悄悄挪動腳步,離的越來越遠。
李碧可不知道,自己的花招讓彆人傷心欲絕,當然,就算她知道了,也隻會撇撇嘴,隻是讓你錄寫一下李雲內進據晉陽之前的故事,你就受不了了?哼哼,那要你個小狐狸有什麼用?
隻在府中吃一碗閒飯嗎?晉陽王氏的才女,就這點本事?
(月票月票,第二更奉上,補齊缺更大家就不用想了,夏天事情多,大家能理解阿草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