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江淮杜伏威,一點動靜也沒有,任由蕭銑朔江而上入蜀了。
李軌那邊來回了幾次,卻讓這個李氏從弟翻了臉,人家轉頭兒直接稱帝了。
河南的李密和王世充好像對關西傳來的消息充耳不聞,廝殺的專心致誌。
榆林的郭子和倒是降了,可就郭子和那點人馬,又受突厥所製,讓他和梁師都爭雄,真是難為他了。
如今又要聯結突厥,攻伐李定安。
當時李仲文就暗自搖頭,有那個功夫,還不如讓他揮兵北上攻打榆次呢。
如今也證實了他的擔憂,從長安傳來的消息是,突厥義成公主登上了突厥可汗之位,將唐使趕了回來,陳叔達直接不見了蹤影,曾給楊二上惡諡的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之前與突厥還算相安無事,這會兒直接交惡,情勢更是大壞。
他這裡則久駐介休,將士安撫起來也越來越不容易,而且,李定安已經回軍晉陽,晉陽再也無隙可乘。
大堂之中,李仲文亂七八糟的想著,來來回回也不知溜了多少趟了。
外麵腳步聲響,李仲文抬頭時,一人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來人進來,先就捶了捶胸膛,笑道:“末將來遲,讓總管久等了。”
這人的年紀和李仲文差不多,卻滿身的草莽氣息,他同樣有一把大胡子,隻是刺蝟一樣根根豎起,身體強壯,麵目粗獷。
和李仲文站在一處,乍一看上去挺像兄弟的,可隻要再說上幾句話,你就能明白,他們之間除了外表,其餘則沒有任何的共同點。
當然,也許他們還有些一樣的地方就是,彆看他們外表蠻強,心思卻都很夠用呢。
這個人叫張倫,按照資曆來說,李仲文可不是對手。
張倫是雁門人,曾為雁門太守陳孝意部將,這人很有些戰功,在大業十一年突厥大軍南下的時候,他領兵進入雁門城,誓要與雁門共存亡。
突厥大軍北還,張倫積功為虎賁郎將。
可張倫部下死傷眾多,卻隻封了他一人,連撫恤都沒有,這個時候他對隋帝君臣已是失望之極。
後陳孝意治雁門,張倫就不願為陳孝意所用,正好李淵為太原留守,陳孝意殺前雁門太守王確等人,張倫暗自心驚之下,遂領軍南下投了李淵。
李淵起兵南下,張倫一路隨軍攻戰,屢立戰功。
實際上,這是一個在戰功上不讓於劉文靜等人,甚至猶有過之的唐軍上將。
後為齊王李元吉麾下,李元吉和其他人一樣,嫌他出身微寒,又是雁門人氏,便趕了他去南邊剿除匪患。
如今這位憑著戰功,又恰逢李元吉失晉陽這個時機,晉介州行軍副總管,兼領介州刺使之職,他麾下的三千馬步兵卒,也是如今駐紮在介休的唐軍中最精銳的勁旅。
兩人也沒怎麼寒暄,便各自落座,有人奉茶上來。
張倫大口喝了幾杯,先暖了暖身子,才抓撓著大胡子,問道:“總管可是請了薑將軍?”
李仲文對張倫倒是談不上好惡,也並不嫉妒張倫的戰功,以他的家世,張倫再投胎幾輪估計也是望塵莫及。
所以他是總管,而張倫隻能是行軍副總管,至於什麼介州刺使之類的職務,如今看上去就和笑話一樣,現在介州還能有幾個百姓?
尤其和張倫彙合之後,張倫對他很是恭敬,所率軍將又頗為精銳,實是讓李仲文安心不少。
聽張倫問起,李仲文微微頷首,“再等等……我有要事跟兩位相商。”
此時張倫呲牙就笑了一聲,“薑將軍又去巡查軍營了?”
這話就聽著比較刺耳,李仲文不由斜了張倫一眼。
張倫笑著拱了拱手,“俺可不是在說薑將軍壞話,薑將軍愛兵如子,不愧名將之後,俺向來是佩服的。”
“可巡營現在有什麼用,一個冬天,吃的倒還成,總歸沒讓將士餓了肚囊,可穿的嘛……總管您看看,一個冬天誰都不敢出營房,開春兒要真有戰事,大家他娘的骨頭都是酥的,怎麼去跟彆人廝殺拚命?”
“前幾日薑將軍巡到咱們營房了,差點被士卒給圍了,過後薑將軍再沒跟俺碰麵兒過,總管,這事兒您得給說兩句啊,薑將軍身嬌肉貴的,總去營房轉悠本就不妥,還穿的那麼暖和,俺見了都想搶上一搶呢,何況是手下那些粗魯漢子?”
(月票月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