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毫無疑問,是主張入蜀一派的代表人物兒,而且他們聯合起來,也確實能壓住其他的聲音,這讓蕭銑很不舒服。
而另外一派的人就很有意思了,他們是以秦王董景珍,大將軍張繡為的諸王以及軍中將領,他們毫無疑問是蕭銑起家的班底。
他們出身普遍不高,奇妙的地方在於,他們既與那些世閥子弟不太對付,卻又仰慕江南大閥的雍容,極其願意跟世閥子弟交往,不然的話,蕭銑也不會從一介縣令上被他們推舉為領。
對於這些人,蕭銑就沒那麼多的顧忌了,出身顯赫的他,天然就認為自己有驅使他們的權利。
事實上也證明蕭銑和李淵很相似,有的地方卻又完全不同。
李淵吧,對家世的看重已不用多說,蕭銑同樣看重家世,可他和李淵不同之處在於,他覺著董景珍等人用著很順手,他願意給他們施展才乾的舞台。
可話說回來了,他這種看重對於董景珍等人來說可未必是什麼好事。
舉個例子吧,當初董景珍等人欲要起事,董景珍提議推舉蕭銑為,其他人等並無異議,此時蕭銑也招降了沈柳生義軍。
董景珍派徐德基迎之,沈柳生為爭座次,殺徐德基,當頭給了董景珍等人一棒,蕭銑聽聞此事,對沈柳生很是讚賞,許其為車騎大將軍。
等到見了董景珍等人,他安撫有加,董景珍可能是有點害怕,當即就說我等對您仰慕已久,眾人起事之時也儘了全力想要幫您恢複故國,可您為什麼來到這裡便殺了徐德基呢?、
要知道,沒有徐德基相助,我等如何能迎您於城郭之內呢?
意思嘛,很明白,徐德基死的冤啊。
蕭銑一琢磨,這事兒確實做的有點不地道,於是轉頭就殺了沈柳生,於是,兩個稀裡糊塗就沒了腦袋的義軍領就結伴兒去地府了。
這事兒上,能看出蕭銑耳根子軟的厲害,過後蕭銑對董景珍,張繡等人很不錯,各個都是王爵加身。
可你隻要轉頭好好想一想,就不難看出這人心裡麵藏著的冷漠和蔑視了。
像岑文本等人,就算做錯了事也斷不會當即人頭落地,可董景珍等人卻是時刻待在刀下的。
於是乎,在蕭銑心目中一種畸形的親疏遠近關係也就形成了,諸王用著順手,指哪打哪,岑文本等人太多說法,有時候比較煩人。
所以,二月間,蕭銑令大將軍張繡率兵十萬攻林士弘,又派王仁壽,寧長真率兵增援夔州,與唐軍相據,攤子鋪的是越來越大了,攻勢卻弱了不少,讓蜀中的李孝恭等人著實鬆了口氣下來。
這還不算,就在李破和李世民兩個都在探頭探腦,使勁兒的給對方找不自在的時候,梁帝蕭銑詔內史侍郎岑文本入見。
言曰:“近聞姑母南歸,駐蹕於晉陽,可有其事?”
語氣不太好,岑文本一聽也有點惱,此事明顯是內史令元君善的尾,他個內史侍郎隻管起草詔書,瞅著機會也能參與機密,可皇帝要問起外間之事來,元君善才是最佳人選,直接越過元君善來問他,讓他怎麼回答呢?
當然了,這事兒岑文本肯定是知道的,皇帝口中的姑母,也就是前朝皇後蕭氏了,當初蕭氏從河北北去突厥,其實讓大家都鬆了口氣。
若是讓宇文化及或者竇建德等輩給納了,天下間的反王最丟臉的可能就數蕭銑了,他們這些作為臣子的一樣麵目無光,最重要的是牽一而動全身之下,不定就要和人兵戈相見。
一路打到河北?大家倒都想著呢,可中間隔著王世充,李密,李淵也在關西虎視眈眈,後麵還有杜伏威,林士弘等人,那怎麼看都是比較找死的一件事。
反不如歸於突厥,畢竟那裡有義成公主相護嘛,而且想的再大逆不道一些,就算蕭後改嫁於突厥權貴,對於蕭銑一脈也沒什麼,說不定還能結一強援呢。
所以蕭後顛沛流離,大家也隻是選擇視而不見,沒辦法,力不從心啊。
可如今蕭後南歸,去了晉地,聽到這個消息,瞞著皇帝先商量一下才是正理,沒想到的是,皇帝竟然這麼快便得知了消息,坐蠟的就是被問起的岑文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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