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王雄誕不費吹灰之力,收鹽川郡,朔方郡等地,並且大致上掃清了梁師都在西北的殘餘勢力。
靈州不比漢中,諸族雜居的情況比較嚴重,想要出頭露臉的人也比較多,所以今年可能還是比較動蕩。
但不用擔心什麼,在靈州駐守的正規軍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大兵所致,破城殺賊皆是平常,就像薛萬鈞至靈州後,每戰必勝,不費多少工夫。
相比之下,涼州總管範文進就要吃力許多,那邊的情形也越來越是複雜。
李軌的舊部們好像已經習慣了內訌,所以總是顯得蠢蠢欲動,忠誠度更是極為低下,謝統師就聰明了一回,帶著人去長安覲見皇帝了。
隨他一道的還有幾個降順的吐穀渾首領,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吐穀渾在西北分成了數不清的部落,散落在高地和低地上,與西北各族爭奪著地盤,相互仇殺,延續了也不知多少年了。
他們和西北族類相互糾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弄的河西走廊混亂不堪,從西魏時期開始,征伐吐穀渾就是關西兒郎立功受賞的主要途徑之一。
可是一直打到大業年間,好像也沒怎麼樣他們,反而和一些羌人部族混合在了一起,人數越來越多了。
西北的吐穀渾部族已經成為了頑疾,他們的一些部落勢弱了就跑到高地上避難,或者來長安磕頭求饒,又或者人頭被拿到長安來炫耀。
當他們積蓄起了一些力量就發起挑戰,想要把漢人趕出河西走廊的範圍,一次次失敗,一次次的重燃戰火,好像永無休止。
西北方向數十年來的戰爭主體,就是漢人和吐穀渾部族。
所以說幾個吐穀渾首領來長安獻媚不算什麼,以前楊廣在洛陽見的多了,也沒見吐穀渾順服,因為他們是十足的多頭蛇,並沒有一個可汗把他們統一起來。
而到了現在,他們的日子終於不好過了起來,他們的身後出現了更為強大的敵人,比他們更為適應高原的氣候。
隨著大批的吐穀渾和羌人部族被趕下高地,河西走廊地區是亂上加亂,再加上一些西突厥的部族,土羌等等,範文進再次向長安請援,他快支撐不住了。
李破也稍微覺著有些慚愧,畢竟把人家扔到涼州就沒怎麼管過……琢磨了一下,便令左監門衛大將軍龐玉任涼州行軍總管,率八千人前往姑臧,震懾涼州各郡,平定叛亂等等。
真的是抽不出太多的兵力了,這八千人還得從李淵降軍中挑選,再加上各郡縣的一些守軍,戰鬥力也不知能不能行,也很考驗大將軍龐玉的領兵能力。
其實還是要靠這八千援軍助範文進握緊涼州的各部兵權,那樣一來涼州就會安穩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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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李破而言,現在西北的情況隻能算是一些插曲,即便有人在西北舉起大旗,自立為王甚或是稱帝,隻要他不來窺伺關西,李破都能容忍一二。
因為他的注意力都已經轉向了河南,顧不上其他什麼地方了。
三月間,南方早已春暖花開,可蕭銑並無動靜,讓人瞧著很揪心,倒是三月末的時候,李靖等人接到了勸降的書信,原件直接便被送到了皇帝的案頭上。
信中所言還是那一套,隻拿蕭銑的出身說事,不過博人一笑而已,名聲之上他和李淵可差遠了,人家李淵都到地府去報到了,你蕭銑出身再高,又有什麼用呢?
隻是寫信的人還算有點意思,信是柴紹親筆……算是送給蕭銑的投名狀嗎?想到公主府中的人兒,李破心裡頗不舒服,卻又不能告訴張倫等人,最好在破夔州的時候將人順手給殺了……
此時柴紹的命運不得而知,可劉弘基先就肝腦塗地了。
他腿傷漸好,作為降將中個頭最大的那個,李靖等人不好擅專,隻想將其送去長安了事,就像李孝恭等人一樣,他們在蜀中還有不少餘黨,很容易引起叛亂。
劉弘基敗的窩囊,可能是存著一口氣,不甘就此順服,接到柴駙馬的密信之後,開始私下裡勾結以前的部下,欲要引兵去投柴紹。
這個盜馬賊在蜀中待的久了,再加上性情的緣故,有些桀驁不馴……結果就是事情敗露,劉弘基在眾人相護之下還想出逃,最終被人擒下。
張倫和宇文鑊還有些猶豫,李靖已是大手一揮,斬了劉弘基以及其餘黨數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