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長孫無忌的妹子嫁給了李世民,還是秦王正妃,現在卻能一直不避嫌疑的養在府中,很有些人情味,不像那些人家,對李淵父子的遺孀嫌棄的要命。
宇文士及好像就是如此,妹子已經去到李秀寧府上居住,宇文述都生了什麼一些混賬東西?
其實思及於此,宇文士及的命運差不多也就注定了,即便宇文士及那封請罪文書到了李破的眼前,估計也不會再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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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華燈初上,宮中也陸續點燃了燈火。
該到吃飯的點了,李破毫不猶豫的放下奏折,伸了個懶腰,左右瞅了瞅,“魏征……”
“臣在。”魏征這回沒去神遊,立即從陰影中冒了出來。
李破起身道:“走,隨我出去走走。”
魏征不想去,他差不多該下班了,正想著回去讓妻子裴氏弄幾個小菜,溫上一壺酒……嗯,張亮那廝回朝後,兩人還沒好好說過話。
那人雖然為人不怎麼樣,卻於他有恩,當初被俘到晉陽的時候,多虧了張亮照顧,他很是感激。
張亮這兩年一直在外,這人是個粗坯,書信往來極為不便,現在回到了長安,事情應該也忙的差不多了,隻等著升官,現在請他來喝上一杯應該正合適。
可跟皇帝這一走,估計什麼事都得拋在一邊,他想起白日裡宇文士及送來的那封請柬,應該是要出宮去吧?
不是拒絕了嗎?這是想給蕭夫人一個驚喜?
想著想著便有些不著調了起來,這要是讓李破曉得了,定要先斬了他的狗頭。
當然了,不管他願不願意,又或者今晚有多大的好事在等著他,他也不敢違抗皇命,隻能隨聲應諾,陪著皇帝溜達出了太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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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盛夏已過,北方的天氣,幾場雨一下,說涼也就涼下來了,而且秋天一般很短,到八月就是秋末時節,像馬邑那邊,八月末尾到九月初的時候,很可能就要下上一兩場雪。
出了太極殿北轉,魏征稍稍鬆了口氣,他不想跟著皇帝出宮去逍遙,尤其是那兩處地方,陪在皇帝身邊會很尷尬。
皇帝的風流韻事聽聽就好,親身參與的話還是免了吧。
“聽說玄成又作詩了?”離開太極殿,李破突然問道。
魏征稍有羞恥之感,他在李破身邊已經有些時候了,知道皇帝會作詩,而且做的很好,在他看來應該是屬於天賦之才的範疇。
因為皇帝本人對文事並不熱衷,尤其是臣下們的奏疏用典稍微生僻一些,皇帝怕就要頭疼半天。
好在皇帝臉皮頗厚,不懂的地方便讓近臣來解讀,其實在魏征看來,這才符合皇帝的出身和經曆。
可讓人搞不明白的是,皇帝的詩才是真不錯,出口即成章句,而且詩詞皆備,語意雄勁,氣象恢弘,寓意卻又極深,簡直……沒法理解這種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所以在皇帝麵前作詩,純屬班門弄斧,近臣們已經很少會乾這種蠢事了。
肯定是顏師古那廝多嘴,那廝如今成了皇子的老師,這些日子得意洋洋的,看著著實不很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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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魏征謙虛,李破道:“吟來聽聽,你整日裡勸諫於朕,彆是做的詩也在說三道四吧?”
魏征嘴角抽搐了幾下,皇帝現在跟他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這個諫義大夫當的真是裡外不是人。
“臣那隻是當年舊作,有感而發,並無令人稱道之處……既然至尊有命,臣就隻有獻醜了。”
先順了順氣,這才吟道:“首夏彆京輔,杪秋滯三河。沉沉蓬萊閣,日夕鄉思多。霜剪涼階蕙,風捎幽渚荷。歲芳坐淪歇,感此式微歌。”
現在李破的文學素養已非當年可比,書讀了不少,每日裡觀覽奏章,進步明顯。
一聽就知道這說的是秋天,嗯,聽上去鬱鬱而不得誌的樣子,估計是隨李密投李淵時所做,他要是敢把時間設在投我之後,定要敲破其狗頭。
稍稍咂摸了一下,覺著這詩作的不怎麼樣,詞句太過淺白,什麼沉沉蓬萊閣,根本無用,更像是堆砌而成,魏玄成作詩不成啊。
“玄成才學難得,就是錚諫之功不顯,以後還是莫要自怨自艾,汝之事業非在詩詞之上啊。”
魏征聽明白了,皇帝在告訴他還是不要在文章上浪費工夫了,專注於本職工作為上。
得到這樣一個評價,魏征不由大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