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間滿是感慨之意,唯獨說道程大胡子的時候,刻薄話張嘴就來。
羅士信樂嗬著點頭舉杯,“若無哥哥,俺如今不定早就死在什麼地方了,連個名姓都留不下來。
倒是程大郎能活到現在,不容易啊不容易,稀奇稀奇。”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開始擠兌程大胡子,配合的還挺默契,對視之間都是哈哈大笑,卻有一種叫溫暖的東西流淌在各自心間。
外間人都說兩人是結義兄弟,其實他們從未磕頭結拜,可相伴至今,不離不棄,情義確實不同尋常。
李破對羅士信百般維護,改變了羅士信的命運,羅士信對他也是忠心耿耿,若說這些年李破最為信任的人是誰,除了自己的妹子,妻妾之外就要數羅士信了。
程大胡子眼眶卻已經紅了起來,他很明白,此時彆看皇帝對他沒一句好話,可皇帝能這麼說起當年舊事,又招他在麵前飲酒,隻能說明是不再計較往日故事了。
這些年李破給他的心理壓力太大,一朝釋懷,那肯定是激動不已,金豆子都差點掉下來。
“俺不知好歹,惹得陛下氣惱,俺……也不知說什麼好,陛下隻需看俺將來,必定鞍前馬後,再不給陛下添半點麻煩。”
李破笑笑,也不當真,程大胡子嘴裡說出來的話,你問他自己信嗎?當初他可能就是這麼湖弄翟讓,李密,王世充,李建成等人的,你再瞧瞧這老幾位,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如果不是他心情好,程知節又這麼一副衰樣來見他,所以不打算再跟計較,不然他還有任務在等著老程呢。
比如說王世充失蹤了,至今成了一個未解之謎,派老程去潼關外麵的山林之中尋訪一番,不也能讓程大胡子消磨一下時光嘛。
…………
一杯酒飲儘,李破道:“你這兩年立功不少,也沒再嚷嚷著求封受賞,勉強算是乾了點人事,今日坐在了這裡,有什麼想要的沒有?跟朕說說……
記得以前你膽子可大,立下三分功勞就能吹噓出十分來,得到的不多,你就大聲嚷嚷,唯恐彆人不知道你受了委屈。
怎麼?現在轉了性不成?”
程大胡子苦笑,“陛下,那都是早前的事情了,您也不看俺後來跟的是什麼人,翟讓那人還仗義些,李密麵黑心狠,動輒殺人。
王世充是個笑麵虎,嘴上說的天花亂墜,手裡的刀子卻握的死緊。
俺哪敢再像以前那麼隨意,還要不要性命了?”
說到這裡,他看李破臉色有點不對,隨時都有可能來上一句,你竟敢把朕與那些賊子相提並論?
這候17*章汜。所以程大胡子立即知機的改口道:“也就是近些年過的還算安穩些,就算走遠一些,辛苦一些,可俺知道,陛下不會拿老兄弟開刀。
俺隻要把陛下交托的事情辦好,不用特意請功,陛下向來不會忘記有功之人都做了什麼的。”
李破滿意的笑了起來,心說算你會說話,不然肯定讓你出去再立新功,他娘的,這大胡子彆的不成,去跟那些茹毛飲血的異族打交道,卻著實好用。
“也就是說,朕賞你什麼,你都接著了?”
製大製梟。羅士信道:“他若敢有半分不滿,俺就斬了他的狗頭。”
程大胡子真想一腳把羅士信踢飛,卻還是不得不擠出笑容,“陛下賞俺之前,俺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