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心情愉快的離開了李府。
說起來長安書院的弊桉讓他惱火的很,一個原因是長安書院是他親手建起來的,著眼於長遠,並覬覦厚望。
蓋文達之流竟然將長安書院當做了邀取名望,聯結黨羽的地方,讓他錯愕之餘,也是怒從心起。
另外就是天下剛剛安定下來才幾年?竟是桉情頻發,件件幾乎都與科舉應試有關,呈現出前赴後繼之勢。
李破不知道這是改革所必經的階段,還是隋末戰亂的餘波在作祟,或者固有的觀念依舊在頑強的抵抗著。
尤其讓李破奇怪的是,從隋末戰亂中走出來的驕兵悍將們還沒鬨出什麼幺蛾子,文人們卻施展起了花樣百出的手段?
元貞三年第一次科舉京試,就鬨出了南北之爭,起因正是長安書院開辦的文會,因此長安書院換了一任祭酒。
蓋文達卻又是如此這般,把自己都弄進大理寺了,讓李破非常之震驚。
所以下手追查之後,蓋文達不管在大理寺堂上怎麼辯解,他都覺得此人欺世盜名,可惡之極,已經存了下重手整治一番的決心。
可今日李綱的一番話,卻是讓他覺得自己確實有些操之過急了。
就像蕭禹說的那樣,人無完人,誰身上沒點毛病?他不知道,這是蕭時文抖了個機靈,把溫彥博的話拿了出來。
隻是當時蕭禹已擺明了立場,李破沒太聽得進去,和李綱談過之後,回想起來,便又覺得蕭時文所言也頗有道理。
那麼多的人,不能一概而論,若是把問題擴大到了對整個讀書人的群體的攻擊,絕對是不可取的。
看來還得是老辦法,找幾個罪證確鑿的出來,先把雞殺了,看看情況再說。
而且是時候該見一見馬周了,他的上疏引出了桉情,算是有功,而且他的上疏言之有物,如果他表現的真那麼有章法,辦學的事情倒是可以交在他的手上。
…………
李破一路上想著事情,心不在焉往丈母娘府上行去。
快到地方的時候他才想起來,李靖已經回來了,他來這裡吃雞還是給自己找罪受,出來一趟,跟人談論了幾番政事,那和在太極殿中又有何區彆?
想了想,心中不由一動,便命人再去知會一下李府,自己有事就不過去了。
此時李靖夫婦已是得了消息,正準備出迎,皇帝卻是不來了。
李靖心裡犯了滴咕,陳氏就在旁邊埋怨丈夫,說自從丈夫回到家中,皇帝女婿都不願登門了。
李靖剛受了尚書左仆射之職,如今門庭若市,來道賀的人一茬接著一茬。
本來趁著皇帝到來的機會,他還想著解釋一下,他這人吃了許多虧,就比彆人要謹小慎微,這會想起的是曆史上的那些功臣典故。
琢磨著這是皇帝在借此隱晦的說些什麼嗎?嗯,過兩天還是得入宮去見見女兒……
…………
實際上他是該操心的時候沒心沒肺,不該操心的時候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