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越麵色不改,上下將秦牧打量了一番,眼珠子裡轉的都是算計。
“在下,可以幫助國師說服天牢之中的蓋聶,歸降於秦。”
說服蓋聶!
秦牧的眉頭微微一挑。
這老家夥哪裡來的自信,他能說服蓋聶?
做夢呢吧?
蓋聶能被說服,那還是蓋聶嗎?
相信蓋聶能歸降於秦,他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
淳於越怕不是來搞笑的。
秦牧淡然道:“蓋聶是個劍客,與貧道素無瓜葛,憑何能成為貧道的憂愁?”
“再者說,蓋聶乃是叛逃重犯,且不說您方不方便見之。就算能見,說服了他,又有何用?”
“叛逃之人,歸降有何信用?不歸降,陛下和李相自會處置他,又與貧道何乾?”
秦牧三言兩語把蓋聶的事情跟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但淳於越能找上門來這讓秦牧不禁感覺,這背後似乎有點什麼東西在操控。
那日他去天牢底層麵見蓋聶的事情,除了李斯和政哥,還有天牢裡的人,就沒有其他的人知道了。
天牢裡的那些人,是不敢泄露消息的。
政哥也是不可能的。
難道是李斯?
李斯會利用淳於越來討好他?
不可能的。
李斯也不是個傻子,政哥的心裡又多在意蓋聶的叛逃,李斯心裡多多少少有點數。
有好辦法說服蓋聶,那日就直接用了,哪裡會便宜淳於越。
那就是隻能是被人跟蹤監視了。
如此一來,就不好搞了。
淳於越也畢竟人到中年了,能忍得住的,麵對秦牧,絲毫不慌,繼續耍弄口舌之辯。
“國師此言差矣。”
“天下皆知,國師乃陛下心腹之人,大公子扶蘇都拜於您的道門之下,可見陛下對國師的器重。”
秦牧內心:這彩虹屁拍的一般。
淳於越見秦牧沒有反駁,便覺得自己的馬屁拍的對了,繼續道。
“既為心腹,那便要為陛下排憂解難,蓋聶被譽為天下第一劍聖,跟隨陛下幾十年,出生入死的交情,叛逃之舉,實屬殺人誅心。”
“若是殺之而後快,損失的不僅僅是一個名揚天下的劍聖,還有陛下的知己之情。”
“還望國師三思而後行。”
秦牧在心裡淺淺的歎了口氣。
政哥對蓋聶的那種知己之情,竟然能被淳於越這些人作為討好跳板。
這些人怕不是真的太小看政哥了。
政哥是要長生的千古一帝,要是能被這種無用的感情所羈絆。
那還是嬴政嗎?
格局,格局小了。
“淳於先生還是請回吧,陛下之心意,無需爾等窺探揣摩。”
“該死之人,救不了。”
說完,秦牧就轉身回到了自己打坐的軟塌上。
席地而坐,閉目聚神。
見秦牧是這般反應,淳於越顯然有點不甘心,也有點心急。
“大國師,鄙人有萬全的方法,會讓蓋聶點頭歸降!”
“到那時,就說是您說服了蓋聶,陛下更會對您信任有加,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國師何樂而不為?”
秦牧輕蔑一笑:“貧道獲得陛下的信任,那您呢?您又想從貧道這裡獲取什麼好處?”
這麼一問,淳於越瞬間覺得自己可能還有機會!
“國師,鄙人什麼好處都不要,隻希望您能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鄙人等一眾舊臣,能得入仕途之路,繼續為宗室之業,朝堂社稷,鞠躬儘瘁,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