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的夜。
風,冰冷的風。
姬凍靠在床邊望著夜幕下的小鎮,一股殺戮的欲望在心中升騰。
身為一名魔修,既然已經到了凡人的地界不給正道搞點事情出來他都妄對魔修這兩個字!
“從哪家開始殺戮比較好呢?”姬凍深吸一口氣,捕捉著夜風中的氣息,最終目光落在小鎮鎮長府的方向——那裡有血腥味兒,濃重的血腥味兒。
“桀桀桀,就這裡吧!”
他身影一晃,瞬間出現在鎮長府前,裡麵傳來女人尖銳的哭喊聲。
“老爺,彆打了,求您彆打了,小翠她還小,她真不是故意忤逆您的……”
鎮長府大院裡,一名頭發半白的老頭正拿著藤棍抽打一對母女,那棍子上滿是倒刺,母女二人被打得渾身是血已經不成人樣,但那老頭哪怕抽得氣喘籲籲都不願停手。
寒光乍現。
三尺血刃突然自老頭後心透出。
姬凍信步踏入月門,皂靴踏過青石,從老頭死不瞑目的屍體邊走過。
“當真是一出好戲!”姬凍刃尖垂落一滴猩紅,指尖漫不經心地叩擊劍柄,撫掌而笑,"妙極妙極!都說我魔修惡比邪祟......"他那雙幽冷的漆瞳掃過庭院血泊,靴尖碾碎半截藤棍,"怎比得上諸位正人君子的剔骨手段?"
府中家丁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紛紛四散逃逸。
姬凍手起刀落,不消片刻就把府中惡奴屠了個乾淨,最終隻剩下那對母女。
雲端飛舟上,蘇祈年一臉懵逼,望著李清然頭頂的虛空喉頭滾動了一下:“老祖,您確定目標就是這人?他的行為看起來不是魔修啊……”
很不對勁,這人要是魔修,那他們劍閣是啥?
“蘇閣主所言極是!”丹宗宗主周玄子倚著檀木闌乾,扇麵金絲星圖正映著下方人影:“不過具體如何還是要看看對方修行的是什麼功法,不如將飛舟降低些細細查看?”
話音剛落,隻見府中血流全部朝著那身影聚集,連帶著母女二人都被吸成乾屍。
姬凍猩紅的眸子望向天空,嘴角咧開一抹陰森的笑:
“藏頭露尾之輩,來都來了,怎得不敢現身說話?”
“好吧,確定了,對方就是魔修。”蘇祈年扇了自己一巴掌,臉上滿是懊悔,剛剛就應該直接下去救人,如此那母女還不至於慘遭毒手。他眼中怒意流轉,拔劍而起衝出飛舟,一道劍光從天而降,玄鐵劍穗在夜風中繃直如弦,劍鋒直指那血紅的身影。
“原來是劍閣的賤人,來得好!”
姬凍自知身份已經暴露,不過對手隻是化神後期,他此刻吸食大量血液正是秘法運轉的巔峰狀態,不如三兩招內取了這劍修的頸上人頭再從容撤離不遲。
麵對蘇祈年抽來的玄鐵劍,姬凍不退反進,隻出一掌。
掌中有眼。
那血瞳睜開時,劍已入彀。
姬凍的左手比月光先到。
蘇祈年暴退三丈,肩頭綻開五道血花。
“第一掌教你看清生死!”
劍鋒在魔掌紋路裡刮出火星。
嘭——!
兩大化神強者氣息對撞,整條長街青磚儘數懸空,下一秒便碎成齏粉。
“第二掌替你量過黃泉路!”
血霧凝成巨爪當空拍下,府邸轟然坍塌。
蘇祈年暴退間揮出七道劍罡,卻被魔氣腐蝕得隻剩三道稀薄青光,持劍虎口赫然崩裂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