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我?”夏振眯起眼,不吃這一套。
但夏母急了。
她倒不在意秦雪薇的死活。
隻是在家門口出人命,這事就鬨大了。
前幾天她回娘家,她哥還讓他們這陣子收斂點,說是上頭查得緊。
要是這節骨眼上鬨出事,豈不是給了人收拾他們家的借口。
她連忙拉了拉夏振,稍稍放緩了語氣,對秦雪薇說:“刀子放下,有話我們好好說,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
“媽……”夏振不悅地說,“讓她死,我倒要看她敢不敢!”
秦雪薇稍稍一用力,刀鋒滑破她細嫩的脖子皮膚,冒出一串紅色的血珠順著刀柄往她的手上淌。
刺痛感從脖子上傳來。
她強忍著痛,一言不發地盯著夏家,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
夏母真沒想到她能對自己也這樣狠,趕緊拽夏振:“彆說了,先安撫住她,結了還可以離呢,你急什麼?聽媽的。”
夏振陰惻惻地瞥秦雪薇一眼,看都沒看她,直接推開門回家。
夏母強忍著怒氣,對邢亮他們說:“好了,都住手。”
邢亮等人立即停手,沉默地站在一邊,聽候夏母的差遣。
夏母擺了擺手:“散了散了,都散了吧,有話進屋說。”
劉惠芬欣喜地站了起來,全然忘了剛才吃的那一鞋子,討好地說:“親家母,親家母,早這樣多好。一家人鬨成這樣多不好看。”
夏母沒理她,衝秦雪薇說:“還不放下刀子。”
秦雪薇這才放下了刀。
汪萍連忙心疼地看著她的脖子:“雪薇,沒事吧?”
秦雪薇扶著她的手臂:“沒事。”
夏母進門坐下兀自喝著茶。
過了一會兒,秦家人才攙扶著爬起來進門。
秦雪薇坐到她對麵,目光直視著夏母。
她知道,這時候不能怯場,一旦露了怯被夏母看出她的虛張聲勢,一切就前功儘棄了。
夏母端詳了她幾秒,冷笑道:“你倒是有幾分狠勁和手腕,要是出身再好點,配我兒子也不是不可以。”
秦雪薇抿著唇不說話。
劉惠芬諂媚地笑了笑:“親家母,咱們家雪薇人長得漂亮又賢惠,很多小夥子喜歡的。”
夏母輕蔑地瞥了她一眼,懶得搭理她,直接對秦雪薇說:“你要嫁給夏振可以,不辦酒,直接領證,領完證你就住到家裡來,至於夏振要不要上你的床我可管不了。”
這態度,哪是對兒媳婦,簡直是連舊社會的妓女都不如。
被人這樣羞辱,秦雪薇的臉沉了沉,但她還是克製住了:“這事不用你管。”
夏母哂笑一聲:“是嗎?既然你沒意見,就這麼定了。”
“等下,親家母,彩禮呢?我們家把雪薇養大,還供她上了高中,可不容易了,她爸天天在鋸木廠乾到半夜,這背都駝了。”劉惠芬賣慘,指著旁邊腫的看不出原來麵目的秦建平說。
秦建平縮了縮脖子,小聲說:“媽,算了,隻要,隻要他們對雪薇好就行了。”
他也是真怕了夏家人。
要不是閨女懷孕了,吵嚷著非要嫁給夏振,老娘和媳婦又跟閨女一條心,他說不過她們,他都想說算了。
明顯夏家人不待見雪薇,雪薇嫁到這樣的人家真的好嗎?
可惜沒一個人領他的情。
劉惠芬狠狠剜了他一眼:“給的彩禮越多,才表示男方越重視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