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越自衛戰就要爆發了,她能做什麼呢?
兩輩子都是普通人的她離戰爭很遠,什麼都做不了。
甚至關於這場戰爭,她也隻是上輩子帶何懷秦住院時聽到些許隻言片語,在忙家務帶孩子時偶爾從收音機裡聽到些許消息。
不過有偉大果決的領導人,有悍不畏死、保家衛國的軍人,有萬眾一心的百姓,勝利始終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秦姝玉稍稍放下心來,隻是開始經常關注這場即將開始的戰爭。
每天的報紙她必看,廣播新聞她也必收聽,偶爾得了空,她還會去圖書館翻閱往期的報紙。
因為常常關注這件事,秦姝玉才知道自1974年開始衝突就開始了,摩擦不斷,自去年開始還實行了“淨化邊境”的政策,大批驅逐越北地區的華僑。
據初步統計,已近十萬之眾多,而且這事還在持續中,每一天都有華僑辛苦積攢的財產被沒收,人被驅逐出境甚至是被賣到他國為奴。
此外,越方還開始在兩國邊境地區埋大量的地、雷,邊境地區衝突加劇,局勢進一步惡化。
9月初,秦姝玉從寧安返回海城見到陸越時就發現他的神情很凝重,眼底還帶著深深的愧疚。
他接過行李:“外婆和舅婆他們還好嗎?”
“都挺好的,兩個老人作伴相互有個照應,平平又長高了,差不多到我肩膀了,是個小男子漢了。”秦姝玉笑著說。
陸越點頭:“那就好。”
再無他話。
兩人沉默著回到出租屋,陸越讓秦姝玉先去洗澡,他煮麵條。
秦姝玉在火車上擠了二十多個小時,感覺渾身酸臭,趕緊去洗了個涼水澡。
等她洗好澡出來,陸越已經將麵條煮好端上了桌。
除了麵條還有個涼拌黃瓜,清脆可口。
秦姝玉擦著頭發坐下,看著對麵沉默的男人,主動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對我說?”
陸越放下筷子,愧疚地看著秦姝玉:“我……申請了去西南,前幾天浦念嶺事件發生,邊境局勢進一步惡化。我前些年一直在西南當兵,對那邊很熟,所以……對不起,姝玉,這事沒跟你商量就……”
秦姝玉的手越過桌麵,牢牢抓住他的手:“不要說對不起,這是你的職責,我……我為你……自豪……”
最後幾個字,秦姝玉斷斷續續好幾次才說出口。
她努力壓下心裡的擔憂和酸楚,朝陸越笑了笑。
陸越一把抱住她,沙啞道:“我會回來的,相信我!”
秦姝玉用力點頭:“嗯,我相信。”
其實她心裡很沒底。
她想起了上輩子,她嫁給何彬三十年從來沒見過陸越,也沒聽說過這門親戚。
這裡麵固然有陸越很少回老家的緣故。
但再少回去,他媽埋在寧安,三十年間,陸越總還是會回去看幾次的。
依何彬母子的趨炎附勢和不要臉,不可能不找陸越,也不可能一句都不提陸越,除非他不在了。
想到這裡,秦姝玉心裡一窒,巨大的恐慌和遺憾湧上心頭,她仰起頭去親陸越:“阿越,我們生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