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扶風也知道這次是他太衝動了,可他一想到要對花眠低頭,就很反感。
但一碼歸一碼,他既然做錯事了,就會承擔責任,這次的事都是他一個人的錯,花眠怎麼對待他,他都會受著。
接著楚扶風就跪在了花眠房間的走廊上。
鬱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先彆跪了。”
楚扶風沒動,“沒事。”
鬱瑾也知道楚扶風是怕花眠一怒之下,牽連到晏安。
這是楚扶風的決定,他也沒再勸了。
現在的楚扶風眼裡也多了幾分往日沒有的沉穩。
鬱瑾一進屋就看到沉雪霽半攬著花眠,托著她的下巴,給她灌藥劑。
動作輕柔,就怕弄傷了她。
他少有的語塞,這樣小心翼翼的沉雪霽確實少見。
“你來得正好,我想去換身衣服。”沉雪霽道。
鬱瑾這才注意到他的胸口有濡濕的痕跡,應該是撒出來的藥劑。
等沉雪霽離開後,鬱瑾安靜的坐在床邊,低頭看著花眠。
她現在似乎沒那麼討厭他們了?
為什麼?
思來想去,隻有一個可能,她在知道沉雪霽掙錢養家後,意識到不能沒有他們了。
高高在上的小公主,有了生存危機後,對他們態度也好了不少。
這樣的猜測雖然有些不符合邏輯的怪異,但也沒有比這更合適的理由了。
在她不折磨他們的時候,似乎還不錯?至少她願意安撫沉雪霽。
……
沉雪霽很快就回來了,微微潮濕的發尾與他一貫的完美主義作風很是不符。
“你去休息吧,我守著她。”
鬱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就離開了。
等花眠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轉頭就對上了一張有些疲憊,卻不損容色的俊臉。
“沉雪霽?”花眠嗓音有些長時間不說話的啞。
“你……夫人,感覺怎麼樣?”
沉雪霽本意是關心,可這句話卻讓花眠回憶起了楚扶風的莫名指責,一張蒼白的小臉頓時冷了下來,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善了起來。
本來花眠不想搭理他,可剛要起來,卻感覺左手腕一陣劇痛。
側頭一看,包紮起來了。
沉雪霽很有眼力見的扶著花眠坐了起來,接著給她喂了半杯水,她才感覺嗓子沒有那麼苦澀嘶啞了。
“你沒什麼說的嗎?”花眠聲音有些中氣不足的羸弱,但裡麵的質問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任誰突然受了這麼一場無妄之災,還差點死了,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沉雪霽的心沉了下去,喉結滾動。
“夫人,對不起,讓您受委屈了。”
他話音剛落,臥室門就被推開了。
“害你受傷的是我,和他們無關,我隨便你懲處。”男聲有些嘶啞,比起她還像個病人。
花眠看楚扶風正跪在她臥室門口,嘴唇乾裂,一臉的狼狽,眼神卻沒有多少悔意。
“他跪了多久?”
花眠的視線劃過他衣服上氧化了的玫紅色漿果汁,有些意味不明的問。
“您昏迷開始就跪著了,快一天了。”
“哦?他這是想做什麼?博取同情?逼我原諒他?”花眠嗤笑一聲,雖然中氣不足,但裡麵的嘲諷非常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