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辦法閉眼,隻能睜著眼睛盯著那片白光,刺得她眼睛疼,甚至能感覺到從眼尾不斷有淚水滑落。
“逃出去!逃出去!逃!”
一道驚恐絕望的聲音不斷重複著這句話,而她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夫人……夫人……”
花眠猛的睜開了眼睛,接著就喘息著對上了鬱瑾擔憂的臉。
“心臟不舒服嗎?”
她低頭就看到了自己正摁在心口上,用力到泛白的指尖,一種絕望的心慌籠罩著她。
“我去請醫生。”
鬱瑾為了喚醒花眠,用了整整十五分鐘。
她剛睡著沒幾分鐘就被魘住了,整個人都在發抖,出冷汗,但是身子一動不動。
好在他發現了不對勁,試圖把她喚醒,卻沒想到足足用了十五分鐘才把她叫醒。
“彆……我想喝水。”花眠拽住鬱瑾的衣角。
鬱瑾心裡發沉,但還是先給花眠遞了一杯溫水,看她雙手捧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水。
“夫人,身體不舒服就要去看醫生,諱疾忌醫不是好習慣。”
“我夢到有人把我抓住,做成了香氛,一時情急手摁住了心臟,有點呼吸不上來。”
花眠嗓音柔軟,一頭黑發柔順的耷拉著,看著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鬱瑾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看來那支安撫藥劑還是嚇到了她。
但把她做成香氛的噩夢,其實還蠻可愛的。
鬱瑾心裡一鬆:“真不用看醫生?”
花眠撲過去抱著鬱瑾的脖子撒嬌:“真不用,葉醫生可厲害啦,他都說我身子沒事的,不看醫生好不好嘛?”
鬱瑾攬住花眠的腰背,安撫的輕拍:“好,但要是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
“嗯嗯。”
花眠眼神幽暗,平靜的表情和她撒嬌賣乖的語氣簡直是兩個極端。
很快,他們就重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花眠發現自己蜷縮在冰涼的地板上,周圍一片漆黑,連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
這是哪裡?她怎麼會在這裡?
花眠努力壓下心底的恐慌,四下摸索後,發現這是一個細網金屬籠子,網眼小得估計隻能飛出去蒼蠅。
籠子裡也沒有明顯的焊接痕跡,摸不到門,她也弄不開籠子。
花眠努力平複呼吸,鎮定下來,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物,穿的還是睡衣。
鬱瑾呢?
她不敢貿然開口,但她剛才悄悄摸索時,確認這個籠子裡隻關了她。
突然她想到了昨晚驚醒後喝的那杯鬱瑾遞過來的水,緊握的手刺痛了柔嫩的掌心。
所以是鬱瑾把她關了起來?還是說……他把自己賣了?
這個猜測讓她心口一跳。
她不覺得鬱瑾是這樣的人,但今晚那支頂級安撫藥劑的氣味和她身上的玫瑰香幾乎一模一樣。
腦海裡突兀的想起了鬱瑾那句“財帛動人心”。
她沉思了片刻後,用顫抖的哭腔喚:“阿瑾?阿瑾?”
“夫人彆叫了,他不在這裡。”
花眠睜大眼睛,隻覺得不可思議,“橘耳?”
她確定那就是橘耳的聲音,“橘耳,我知道是你,這是哪裡?嗚嗚嗚……好黑,我好害怕。”
沒有聲音。
花眠繼續啜泣,聽得人心碎。
可外麵的橘耳仍舊一聲不吭,花眠甚至懷疑剛才有沒有人說話。
哢噠。
一股奇怪的塑料味直往花眠鼻子裡鑽,接著她哭了沒多久,就喪失了意識。
橘耳聽不到啜泣聲後鬆了一口氣:“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