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不是故意要跟同學們打架的,是他們一直說你胖,說你醜,我不允許他們說你,才動手打他們,他們打不贏我就去告老師。
我害怕老師逃跑了,結果就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媽媽,我這次是不是闖了很大的禍?”
王馥蘭心裡愧疚難忍,原來不堪的她也給孩子帶來了不好的影響。她輕聲細語地安慰道:“沒有,不管你闖了多大的禍,在媽媽這裡都不算什麼。”
豆豆不安地問:“媽媽,那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王馥蘭的心瞬間像被針紮一樣疼,如果豆豆是她的孩子,那她拚儘一切也要把孩子留在身邊。
可是豆豆不是她的孩子,她沒有資格去爭奪撫養權。
她溫柔道:“媽媽絕對不會不要你的,媽媽會永遠愛你。”
豆豆剛醒來,還很虛弱,眼皮一閉一閉的。
王馥蘭柔聲道:“寶貝,要是覺得困了就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媽媽會一直守在你身邊陪著你的。”
豆豆聽話地合上雙眼,進入夢鄉。
王馥蘭看著豆豆安靜的睡顏,輕輕地站起身走出病房。
她來到走廊裡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迷茫地凝視著手中緊握的手機。
終於,她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那個早已爛熟於心、卻整整六年未曾撥通過的電話號碼。
自從她離開家之後,母親不停地打電話讓她回家,堅決反對她與方時越在一起,她換了新號碼,和父母切斷聯係,不顧一切地追尋自己所謂的愛情。
電話那頭傳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喂,請問是哪位?”
王馥蘭的淚水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裡打轉,聲音顫抖道:“媽媽,我知道錯了……”
這一刻,她無比渴望聽到母親責備的聲音,這樣她就可以感受到母親還在乎她,可是電話那頭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靜得讓人感到窒息。
也許父母已經對她失望透頂,被她傷透了心,不願意再認她這個女兒了。
她默默地掛斷了電話,無力地靠在椅背上,任由悲傷將自己淹沒。
幾分鐘之後,電話重新打過來了,王馥蘭迅速接下,“媽媽......”
電話那頭沒有傳來母親責備和斷絕關係的話,隻是輕聲說:“寶貝,你在哪裡,爸爸媽媽來接你回家。”
王馥蘭的淚水瞬間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媽媽,彆擔心,我現在挺好的,就是特彆想念你們。”
“要是想家了,就回來,這兒永遠都是你的家。”
“嗯,媽媽,我過幾天就回去看你們。”
等她找到自己的孩子,就帶著孩子去看望父母。
王馥蘭掛了電話,看了病床上的豆豆一眼,現在是晚上十二點,等到明天早上豆豆醒了以後,就能吃東西了,她現在可以回家去給豆豆煮點粥帶過來。
她回到家,見方時越沒在家,估計是徹夜哄自己的小情人去了。
楊梅聽到廚房裡有動靜,出來看見是王馥蘭,立即辱罵道:“你這個死婆娘還回來乾什麼?趕緊交出鑰匙滾出去!”
王馥蘭冷言冷語道:“你這死老太婆還醒著啊,我以為睡死過去了呢。我憑什麼要交出鑰匙?要滾也該是你這個死老太婆滾!”
楊梅氣勢洶洶地衝到廚房門口,“這是我兒子家,想趕我走,你算什麼東西!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要論起來,我在你家洗衣做飯當保姆的錢你兒子都支付不起,還敢說我是白眼狼,你這個死老太婆就該早死早超生!
我還去醫院照顧你這麼多天,我真是腸子都悔青了,就應該讓你好好嘗嘗被虐待的滋味!”
“你這個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攪屎棍,非要攪得家裡雞飛狗跳的才高興!我看今後你生病了,誰還會去照顧你!彆到時候想吃口飯都沒人服侍,被活活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