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往常商裕明肯定回書房了,可今天他就坐在旁邊看著兩個孩子寫作業。
但是王馥蘭感覺他冰冷的目光是盯著她的。
她有點慌呀,真是拿了他的錢,成了他的下屬,老板不開心,她也不敢開心。
商裕明冷冷道:“王馥蘭,你送孩子去學校後,剩下的時間都做了些什麼?”
王馥蘭一驚,商裕明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語氣還這麼冰冷……他今天不會是衝著她來的吧?
“怎麼了?”
她不在彆墅的這半天,應該不算曠工吧?
商裕明麵沉似水,冷冷地凝視著王馥蘭,他那副無框眼鏡似乎已經無法掩蓋住他眼底深處噴湧而出的強烈不滿,亦或是被深深壓抑著的厭煩與憤怒。
他薄唇輕啟,語氣森寒地問道:“你跟前夫離婚了嗎?”
王馥蘭一怔,完全沒料到商裕明會突兀地詢問她的私事。以往,商裕明隻關心豆豆或者方甜的情況。
麵對商裕明突如其來的問題,她稍作遲疑後,如實回答道:“我前夫現在不願意跟我離婚了。”
“為什麼呢?”
“他說我離開以後,家裡就失去了溫暖,變得冷冷清清,要我回去繼續生活。”
商裕明緩緩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晦澀不明的情緒,“那你是如何想的呢?”
“這婚我非離不可,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他不離,我就天天去騷擾他,煩死他,讓他不能好好工作。”
過去的七年,方時越讓她的生活成了一場荒唐可笑的鬨劇。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憶,她實在找不出哪怕一星半點值得留戀之處。
商裕明知道王馥蘭今天是去找方時越離婚了。他建議道:“既然他執意不肯和平協商離婚,那你可以起訴離婚。”
“沒有用,我問過律師了。律師說如果男方一直不同意離婚,那法院也不會判離。我前夫就是想一直拖著我,不放過我。”
她看向筒筒,平靜道:“如果我一心想離的話,律師建議我能協議離婚就協議離婚。上了法庭之後,我會麵臨很多問題,比如財產我什麼都不會有,孩子的撫養權我也得不到。”
她沒有房子,也沒有穩定的收入,法院不會把孩子判給她。
“你為什麼非要跟他離婚呢?”
王馥蘭有些難以啟齒地笑道:“除了生活中雞毛蒜皮的小事,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出軌。他帶小三回家睡覺,被我撞見了。”
“你們多久沒有夫妻生活了?”
王馥蘭愣住了,這種極為私密的事情,商裕明也要知道?她遲疑片刻後說:“這個……其實我覺得這是我的個人隱私問題......”
“回答我。”商裕明森冷嚴肅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根本不給她任何回避的餘地,非得從她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不可。
王馥蘭咬了咬嘴唇,腦海裡快速回憶著過往種種,開口道:“大概在兩年前開始,我們之間就一次也沒有了。”
如果要更精準地描述的話,自從她生下孩子之後,方時越對待她的態度就極為冷淡。
在過去五年的婚姻裡,方時越每隔半年才會像完成任務似的和她有一次,而到了兩年前,甚至連這樣敷衍了事的舉動都懶得做了。
她以前傻傻以為是方時越工作壓力大,沒心思,沒想到他是在外麵吃鮑魚吃飽了,回家看著她這種粗茶淡飯沒胃口。
“是你不願意給他,還是他不想碰你?”
王馥蘭滿臉無奈地伸出雙手捂住臉,近乎哀求地喊道:“商先生,你確定要當著兩個孩子的麵,如此直白地詢問我這種敏感又難堪的問題嗎?”
王馥蘭實在難以理解,商裕明今天為何會突然對她的私生活表現出這般濃厚的好奇心和關注,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商裕明看向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都沒在寫作業了,就聽著他們談話。
“豆豆,筒筒,你們先自己回房間去寫作業,我和媽媽談點事情。”
王馥蘭:“......”
筒筒和豆豆收拾作業回各自的房間了。
“你現在可以說了。”
王馥蘭深吸口氣,淡笑道:“我生過孩子之後身材走樣,又做家庭主婦皮膚粗糙,他嫌我胖,嫌我醜,說晚上抱著一頭肥豬睡覺他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