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慶收突然飛踹一腳,踹在了汪玉春的屁股上。把汪玉春踹到在地之後,謝慶收毫不留情地把他暴打了一頓。
汪玉春在地上打滾,吐了一口血沫,哭了半晌。
正在納涼的人紛紛趕了過來,仔細一看,喲,汪玉春被揍了!
幾乎每個人臉上都閃過一絲喜色,但每個人都隱藏得很好。他們在嘴上不疼不癢地拉架,但是沒有一個落實到行動上。他們巴不得謝慶收再出手狠一點。
謝慶收停了手,但怒氣並沒有停止:“汪玉春!你明明看到那兩個王八蛋站在我家門口,你不敢回家,還不告訴我!這不明擺著讓我去送死嗎?”
汪玉春委屈地說道:“我告訴你了,你沒聽出來。”
“你哪句話告訴我了?跟打啞謎似地,讓我猜呢?!你看到了,報警就是了,可你都乾了些啥?”
汪玉春擦乾淨嘴角的血跡,說道:“萬一我說了,那兩個人報複我,怎麼辦?”
汪玉春故意大聲說,好像是在告訴隱藏在黑暗中的壞人——是他自己發現你們的,可不是我告訴的。
謝慶收被氣笑了:“要是在抗戰年代,你這樣的,肯定是第一個當漢奸的。”
汪玉春並不在意,他慢慢地站了起來,接著慢悠悠地說道:“人隻活這一次,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怪不得你兩個孩子都不理你!”謝慶收衝著他的背影大喊道:“你隻為你自己活,活到最後剩下你孤家寡人一個!”
汪玉春不還口。但是,隻要一到第二天早上,謝慶收暴打好人的消息就會在街上流傳開來。
管他呢!就因為他,謝慶收才沒有抓住壞人,就算打了汪玉春一頓,他還是不夠解氣。
腰有點兒疼,可能是剛才扭著了,他毫不在意。謝慶收回到東二巷的家,拿起了謝靖的書,吸了吸鼻子,突然聞到了一陣濃烈的汽油味。剛才太緊張了,什麼都沒聞到,難道是摩托車漏油了?
謝慶收站在門口,四下聞著,腳踩到了一個塑料瓶子,拿起來聞聞,濃烈的味道讓他打了個噴嚏,後腰更疼了。誰在瓶子裡裝油漆?再聞聞,整個大門都有汽油味。
謝慶收頭皮發麻,啐道:“這群畜生!想放火燒了我們家?”
“爸!”
謝靖飛快地跑了過來,馮玉珍和謝宏軒在後頭跟著。謝慶收驚訝地問道:“你們不在家裡待著,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跟爺爺打賭,說你一定是回來給我拿書了。我沒猜錯吧?“
沒猜錯,語文書被夾在謝慶收的腋窩裡。
謝慶收把書遞給養子,說道:“打賭就打賭,跑出來做什麼?不怕壞人?”
“爺爺說,現在街上還有很多人,出來走走。他們打算去富川河那邊散步,我就跟爺爺打賭,說你肯定回家給我拿書了——爺爺,給我十塊錢!”
“嗯!”謝慶收慘笑了兩聲,欣慰地說道:“你還挺了解我的。”
謝靖察覺到了不正常:“爸,你怎麼了?說話有氣無力的。”
謝慶收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剛才遇見歹徒了,還打了汪玉春一頓。”
謝慶收感覺眼前越來越模糊,說話也很費勁。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