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行順利做完手術,薛琴把工作交代好,準備到廣州照顧兒子。臨行之前,她特意到謝家來道歉。王吉英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可是薛琴敏感暴躁,打了王吉英,實在不應該。
王吉英很不在意:“薛老師,我理解你,我真的沒有放在心上。要是你不提,我就忘了。”
有時候,一句“理解”,就足夠溫暖人心了。
“謝謝你……”薛琴說道:“也替我謝謝小穎。”
“嗯?小穎怎麼了?”
“老周說,是小穎給靖怡打的電話。如果不是靖怡跟著上山去找,老二沒那麼快被發現。而且,他當時藏的地方很隱秘,他又昏迷過去了。如果不是因為搜救範圍縮小了,很難找到他。多虧了汪靖怡,也多虧了小穎。”
“唔,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王吉英爽朗地笑了:“小穎這孩子,可喜歡多管閒事了。但是,她還總能管到點子上。”
“小穎不是管閒事,而是熱心腸。細說起來,小穎真的幫了我們家很多次。”
“咱們之間不說這個。”王吉英說道:“小穎對你們好,也是因為你們都很疼愛她。”
“小穎長得可愛,你們家的人又好,誰能不喜歡她呢?”
謝穎在老家,的確是團寵般的存在。在學校裡麵,同學們也愛跟她交朋友。她長相可愛,成績優異,還是一隻會唱歌的小百靈鳥。她不像哥哥那樣爭強好勝,她對自己的要求是“儘力而為”,她很努力,但是隨性而又自在,跟她交往很輕鬆。
五一假期即將來臨,二中又要舉辦一次歌詠比賽,謝穎將要代表班級參賽。老師們對這樣的比賽不是很感冒,他們都在為“浪費”的時間而感到惋惜。但是班乾部和好朋友們卻早早就給謝穎加油,希望她能一舉拿下冠軍。
謝穎總是笑眯眯地說:“我肯定會儘力,但是能不能拿第一,我說了不算,你們也不要強求嘛!”
沒有專門的練習時間,謝穎隻是在吃完飯、上晚自習的空檔去學校的小花園裡練練嗓子。有一天,她和朋友們在操場漫步,準備找一個角落唱歌,可是朱方亭也在那裡。
謝穎當即拉著朋友走了:“今天不練歌了。”
朋友好奇地問道:“聽說,你跟朱方亭從小就不對付?”
“……誰說的?我可沒說。”
“咱們學校唱歌好的屈指可數,你和朱方亭都算其中的佼佼者。關於你倆的傳聞可多了。”
謝穎鼓起腮幫子,吹著薄薄的劉海,說道:“我不管傳言裡的我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朱方亭唱歌絕對跟我不是一個檔次的!”m.81ZW.??m
彆人把她和朱方亭相提並論,謝穎似乎很生氣。
朋友便說道:“好了好了,你不喜歡,不提她就是了。”
謝穎氣呼呼地說道:“傳言裡麵的我是不是很可惡?是不是仗著烈士子女的身份搶彆人的機會?”
朋友尷尬地撓頭。
“哦,看來是真的。”謝穎更生氣了:“你相信那些傳言嗎?”
“不不,一點兒都不信!小穎,在還沒有聽到傳言——不對,應該是謠言!在聽到謠言之前,我就認識你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謝穎這才得到了安慰。“我再澄清一下,我才是被欺負的對象!被有錢有勢人家的女兒欺負!”
朱方亭恰好從謝穎身邊走過,謝穎身邊像是刮了一陣寒風。剛才她說的那句話,應該被朱方亭聽到了吧?
但是謝穎一點都不害怕。隻允許彆人編排她,就不允許她反抗?
二人四目相對,誰都不服氣誰。
“走吧,走吧。”朋友拉起了謝穎的手,悄聲道:“我好害怕朱方亭的眼睛。”
“不害怕,有我在呢!”謝穎給自己壯膽:“就算我打不過她,我還有哥哥呢!”
不過,這些女孩子之間的矛盾,謝穎是不可能告訴哥哥的。
很快到了比賽那天,謝穎素麵朝天,穿著一件白襯衣和牛仔褲,學生氣十足。朱方亭則穿著粉色的蓬蓬裙,去外麵店裡做了發型、化了妝,像是一個職業歌手。
謝穎的朋友們很擔憂,七嘴八舌地說道:“評委們對朱方亭的印象分很好吧?她真的好漂亮誒!”
謝穎心煩意亂:“你們不要看她,看我!我不好嗎?很磕磣嗎?”
朋友們都有點失望。女學生和女歌手之間的差距,這不一眼就看出來了嗎?
還有好幾個人才能輪到謝穎,她決定去衛生間照照鏡子。就算沒有化妝,但至少要整潔清爽。
可是,謝穎剛上了個廁所,廁所的大門就被關上了。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門鎖是在裡麵的,所以,門並沒有上鎖,但是外麵的門把手上麵拴著一根繩子,像是生日蛋糕盒子上的那種彩繩。
很顯然,有人故意想把謝穎關在廁所裡麵。
謝穎雖然很生氣,但是她沒有幽閉恐懼症,也沒有驚慌失措,而是不停地砸著門,大聲呼救,希望路過的人能聽到她的呼喊。但是禮堂的人很少,不像教學樓的廁所那樣搶手,幾分鐘過去了,居然一個人都沒有來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