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買到後悔藥,朱方台一定會吃上一大把。
他隻是為情所困了一晚上加一早上,狀態下滑得厲害,怎麼偏巧就被恩師給看到了?哪怕他想解釋,可是恩師卻傲嬌地“不聽不聽”,讓他繼續留在校隊自生自滅。
朱方台不願意留在這裡。雖然學校裡有好朋友,有他剛剛迷上的小百靈鳥,但是這裡沒有尊重和榮譽,他在這裡很憋屈。
如果他提前知道曾教練要來,那他肯定會展現出最好的狀態來。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白白浪費了一個大好的機會。
朱方台急得團團轉,正好看到謝衝和朋友們像餓狼一樣正在全力奔向食堂搶飯,他一把抓住了謝衝,毫不猶豫地問道:“我該怎麼辦?”
謝衝聽完了,也傻眼了:“也就是說,你以前的教練偷偷來看你了?”
“嗯……”朱方台懊惱地扯頭發:“他來也不告訴我一聲,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呃,他肯定是想暗中觀察你的狀態啊!一個優秀的運動員,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應該保持好狀態。而且他對你的期望值很高,所以對你的要求就會更高。你訓練時心不在焉,不夠專注,他肯定會很失望。”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我這輩子,就沒辦法回省隊了嗎?”
“那你隻能求他再給你一次機會。”謝衝說道:“說不定,這也是他對你的一次考驗。運動員最重要的品質之一,就是永不言棄。”
朱方台一下子燃起了希望。
“朱方台,你的恩師來看你,這可是你改變命運的大好機會,你得抓住了才行。”
朱方台天不怕地不怕,此時卻慫得要命:“要是我去求教練,你能和我一起嗎?”
“隻要不上課,不考試,當然能了。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你要像三井壽那樣給教練跪下,痛哭流涕,跟教練說——教練,我要拿全國冠軍!”
“切,不可能!”朱方台擦了擦鼻子,不屑地說道:“求人就求人,哭算什麼本事?”
“那你想好了,隨時來找我。”
朱方台想打聽曾教練的下落,朱方亭卻堵住了他。她聽說堂哥給謝穎送禮物了,還被謝穎當眾拒絕了。同為朱家人,她感到非常羞恥。她要痛罵堂哥一頓——他的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想到跟謝穎表白?
這次,朱方台沒有示弱,當即反問道:“你之前不是喜歡謝衝嗎?你的腦子也……”
朱方亭一愣,繼而胡攪蠻纏:“那不一樣!我喜歡謝衝和你喜歡謝穎完全不是一回事!再說了,我喜歡他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現在根本不喜歡他了!”
“哦……那我能不能再喜歡謝穎一段時間?”
這下朱方亭沒法回答了。
朱方台笑道:“你喜歡謝衝的時候,我和謝衝是死對頭;我喜歡謝穎,你和謝穎是死對頭。小妹,咱倆扯平了。”
“屁!”朱方亭氣得飆臟話:“朱方台,你要是喜歡謝穎,我就跟你絕交!”
“咱倆是兄妹,怎麼可能絕交?”
“謝穎是我家的仇家,你跟她扯上關係,就是對咱們家的背叛!我要回去告訴我爸,把你從族譜上除名!”
說實在的,朱方台確實有點兒心慌。大伯是家族的絕對中心,要是氣急了,真能把他開除族籍。
朱方台的心拔涼拔涼的。每次遇到重大抉擇,朱方亭總會出來搗亂,弄得他心神不寧。堂妹這樣一鬨,他還能攔住教練嗎?m.81ZW.??m
朱方台很擔心媽媽。目前家裡隻有媽媽支持他繼續練體育,因為她不聽爸爸的話,爸爸幾次三番用“離婚”來威脅她。
朱方台取得了全市冠軍,這個成績已經很好了,媽媽為他驕傲,但是爸爸卻冷冰冰地說——很多世界冠軍退役之後都找不到工作。區區一個市冠軍,能有什麼用?
媽媽為他辯解:“至少證明孩子努力過了!孩子是真心熱愛短跑的!”
“熱愛不能當飯吃,趁早讓他轉行,就算上不了大學,學門技術也是有用的。要是你毀了孩子的前途,你彆後悔,也彆求我給孩子安排工作。”
彆人都以為朱方台家境優越,不愁吃穿,哪怕練不出成績,也不至於沒有飯吃,所以,他根本不需要焦慮。但是,朱方台的壓力也很大,他迫切地需要出成績,讓媽媽在家族中抬起頭來。
朱方台打定了主意,他不僅不能被開除族籍,還要成為家族中最有名的人。
兩個校隊的隊友從身邊走過,跟他打招呼:“朱方台,你聽說了嗎?省隊來挑人了。”
“啊!省隊的教練還在?”
“在呢!剛才教練還在納悶你去哪兒了,你還沒吃完飯?”
朱方台顧不上吃飯,也來不及跟謝衝求助,就邁著堅定的步伐來到了操場上,雖然很餓,但是他決定用自己的表現征服曾教練。
哪怕跑到尿血,他也要得到曾教練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