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戰戰兢兢地接過那枚戒指,不敢看朱方亭的冷笑。這個女孩子,比想象中更狠厲,更難纏。
朱方亭說道:“我看你也彆去派出所自首了,你直接打電話,讓警察來抓你不行嗎”
如果真是那樣,那高飛連最後一絲掙紮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用為數不多的智商,急中生智,說道:“這不太好吧我在祥龍的辦公樓裡麵呢,萬一警察不相信我說的話,繼續追究,連累了你們,那該怎麼辦”
“也是,難為你想得這麼周到。”朱方亭說道:“我給你戒指了,那你也給我一樣東西,我才能放心讓你出去。”
“我身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朱方亭嬌俏地笑道:“那你就把你的手機留給我吧”
高飛麵色慘白。他腿腳不靈便,如果沒有了手機,那就完全切斷了他和外界的聯係。
高飛踟躕,朱方亭便不開心:“就算你有手機,也隻能聯係我。我家都派司機和你一起去了,你完全可以通過他們來找我,你要手機有什麼用呢”
高飛說道:“我手機上有些見不得人的圖片,我先把它們刪了,行嗎”
“行吧誰的手機裡沒有秘密呢”
高飛還算有點兒腦子,把謝衝的聯係方式給刪除了。
朱方亭接過他的手機,滿意地說道:“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情義非比尋常,咱們之間的信任也比其他人更足。”
高飛隻能尷尬地笑。
去派出所的路上,高飛夾在兩個大漢中間,不敢動,也沒有思考,隻是迫不及待要見警察。
其中一個大漢咳嗽了幾聲,說道:“你爸媽在新加坡打工”
“我不知道。”
“你得知道。”
對方的眼神太有壓迫感,高飛卻隻能撓頭:“我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新加坡,還是去了日本。”
“你記清楚了,如果你亂說話,你爸媽就會遭殃,下場會很慘”
高飛的聲音微微顫抖:“你們真知道我爸媽在哪兒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走了之後,隻給我打過一次電話,讓我躲著債主,就沒有然後了。你們神通廣大,居然知道他們在哪兒。”
“咳咳這個嘛”
大漢明顯在掩飾,可高飛卻沒有把握這個細節,隻是有幾分傷感地說道:“我要坐牢了,麻煩你們告訴我爸媽一聲。我進了監獄之後,打電話就不方便了。”
大漢還沒有回答,就已經到派出所門口了。大漢們交流了眼神,意思是不下車了,目送高飛進派出所。
他們擔心的並不是高飛會翻供,而是擔心他拿著協議逃之夭夭。因此,當目睹高飛走進派出所之後,他們就放心了。過了幾分鐘,司機也走進了派出所,謊稱撿到了一個錢包,要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裡麵。
其實,他就是想給高飛施加壓力,監督他說話。??
高飛快要精神分裂了。他早已下定決心要給朱家一個教訓,但是在種種恐嚇之下,他亂了方寸,支支吾吾,打好的腹稿早已忘記了。
高飛麵前的警察,居然是以前打交道頗多的曹警官。在他年少時,幾次闖禍都驚動了派出所,而教訓他的人,正是曹警官。
曹警官雙目如炬,隻是粗粗打量一眼,高飛就哆嗦了。
“你來做什麼又跟彆人打架鬥毆了”
“不是”
“那你怎麼變成了這幅德行”
“我,我是來報案,不對,我是來自首的”
“到底是報案,還是自首”
曹警官的聲調陡然升高,高飛連嘴都不敢張了。
曹警官的目光更加嚴厲,他喝道:“你說清楚,是報案,還是自首你要說的事,跟你本身有沒有關係”
彆說高飛了,就連旁聽的司機,也被曹警官的氣勢嚇得不行。曹警官太嚇人了,若是跟他麵對麵,那根本不可能說謊話。
曹警官緩了緩語氣,說道:“你彆緊張,你到底是因為什麼事來的是因為前幾天打架嗎”
“因為,因為一樁性,性侵犯。”
曹警官抬了抬眉眼:“你侵犯女生了”
“不是是也不是”
曹警官一拍桌子:“說實話”
高飛的嗓子乾得快要冒煙了。
想起被威脅的父母,高飛偷偷瞄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司機,說道:“是,是我”
“你看彆人乾嘛是那個人教你這麼說的”
曹警官指了指司機,司機趕緊擺了擺手:“我不是,我沒有,不要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