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長記性了,他知道最好跟謝穎一起出發,增加相處的時間。但是。謝穎是跟學校的老師一起去的,孫世垚擔心自己的存在,會給謝穎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很快便到了比賽的日子,國家台的舞台就是大氣,縱然謝穎習慣了比賽和演出,可站在那麼空曠的舞台上,她還是緊張得手腳發抖。
第一次彩排結束了,她給汪浩川發信息:“我還是見識少了,我不適應這麼大的舞台。”
“我感覺你緊張了。”汪浩川回複道:“等會兒我應該也會緊張的。”
嗯?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穎一頭霧水,可是,當主持人播報下一個節目時,謝穎又一次傻眼了。
汪浩川居然也上台了?!
他什麼時候變成文藝積極分子了?!
謝穎掐了自己一把,發現自己沒有做夢。
汪浩川一行五人,是以樂隊的形式表演的。四個男生各演奏一種樂器,汪浩川的樂器是一把吉他。主唱是一位女生,留著一頭齊耳短發,看起來乾練又瀟灑。
他們表演的正是《相逢是首歌》,保留了原曲的柔美,也因為歌手自身的演繹,為這首歌增添了很多堅定的色彩。
原來……這首歌的現場版,是這麼好聽啊!
謝穎看著台上的汪浩川,她坐得筆直,一動不動。
這個家夥,總是以謝穎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他隻說自己彈吉他,可是,他的吉他什麼時候彈得這麼好了?
一曲終了,他們獲得了最熱烈的掌聲。
表演結束之後,他們坐在了謝穎後麵。
謝穎等著汪浩川來跟自己打招呼。她既為他感到高興,又為他的隱瞞而不開心,他必須要給自己一個解釋。
可是汪浩川十分遵守紀律,將背挺得筆直,也不跟他人交頭接耳,更沒有主動跟謝穎親密敘舊。
他衝謝穎眨了眨眼睛,算是跟她打招呼了。
謝穎漸漸被怒火吞沒,她決定冷酷到底。不就是紀律嗎?她也遵守,她坐得比汪浩川還要端正。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學校的最佳代言人。
彩排結束後,導演過來交代了一些舞台細節,便讓他們去吃飯了。
謝穎拉著同學的手,故意不理汪浩川,丟給他一個傲嬌的背影。
可是,一出演播大廳,謝穎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媽媽?!”
謝穎隻跟媽媽說暑假去一趟北京,並沒有把詳細的時間地點告訴她,可媽媽怎麼在這裡呢?
難道是她神通廣大?跟她的老戰友打聽到的?
謝穎跟媽媽招手,可媽媽並不熱情,隻是草草地點頭。
為什麼媽媽也變得冷漠了?
一位場務跟謝穎並排走著,她問道:“你認識她?”
謝穎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她很想表明她和媽媽的關係,但是,她回想起了媽媽冷漠的樣子,又謹慎地閉上了嘴。
場務說道:“她是海正藝術團的藝術總監,本來答應要做評委的,可是她剛剛說藝術團出了點兒事,她必須得趕回去,不能當評委了。哎,這可把我們難住了,晚上就要比賽了,我們到哪兒去找評委呢?”
謝穎突然一下子全想明白了。
媽媽為什麼會對她視而不見?為什麼辭掉評委一職?她是為了避嫌。
她不想讓任何人說女兒的閒話,她想讓女兒贏得堂堂正正。
謝穎也想明白了汪浩川的意思。他恐怕真的想給自己一個驚喜,但是在場上,他們倆是競爭關係,表現得太親密的話,會影響彆人對成績的看法。
他們倆的冷漠,其實是一種保護色,讓謝穎可以心無旁騖、儘情在台上唱歌。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