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眨了眨眼睛:「鍋燒壞了,你怎麼會被燒死?」
華裕琳原地轉了好幾個圈,無奈地說道:「好,我隻說一點,你和你爸都被辭退了,跟這裡沒有任何關係了。」
小夏摸了摸耳朵:「反正辭退了,再過幾天也就回來了。」
「不會回來了,你們都走吧!」
小夏壓根沒聽進去:「你的餐館是靠我爸發達的,沒有他怎麼行呢?」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你聽不懂嗎?」胡寶珠都生氣了:「老板的意思很明確,以後她和你爸分道揚鑣了,你們出去找工作,她找新的廚師。」
「可是……沒有我爸,這個餐館怎麼開得起來呢?」
胡寶珠真要吐血了。這些年來,華裕琳是怎麼跟這個服務員溝通的?他好像隻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對外界的一切都不關心。
華裕琳簡單地說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走人;以後要做的,就是不要再來了。你聽明白了嗎?」
小夏這才磨磨唧唧地走了。
看來,他隻聽得懂最基本的指令。
胡寶珠替她鳴不平:「裕琳姐,真是氣死我了。你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才雇這樣的人在你店裡工作嗎?」
「嗯,我的聖母心腸,把我自己都給感動了。」
胡寶珠被逗笑了。
她說明了來意之後,華裕琳毫不猶豫地從錢包裡取出幾張大鈔,遞給了胡寶珠。她讓胡寶珠趕緊打電話掛失銀行卡,彆讓人惡意刷卡。
「這個我倒不擔心。」胡寶珠說道:「我從來沒用過信用卡,錢包裡的卡都是需要密碼的。」
「那就好。」華裕琳鬆了口氣。
被燒壞的鍋就在腳下,胡寶珠撿了起來,說道:「可惜了,他都要走了,還把你的鍋給弄壞了,我真想教訓他一頓。」
「這幾年來,這樣的事層出不窮,或許是我上輩子欠他的,就還到這裡吧!」
「裕琳姐,你真是個講義氣的人。」胡寶珠讚歎道:「謝衝都告訴我了,你照顧廚師父子倆,其實是在替你去世的丈夫照顧他們。」
「這個……也沒什麼好說的,能拉一把,就拉一把……但是,以後我不會再幫了。」
「裕琳姐,你當時被來城一中退學,也是因為替靖怡姐出頭……你這個人,過分善良正直,到頭來讓自己過得很辛苦。」
少女時期的往事,華裕琳很多都想不起來了。不過,有一件事她記得特彆清楚,那就是在被退學之前,她打了朱方閣的媽媽,那是她做得最痛快的一件事了。
華裕琳說乾就乾,手寫了一張招聘啟事
,貼在了餐館的門口。
她剛剛貼好,廚師父子倆就氣勢洶洶地來了。廚師一把抓過華裕琳,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還不夠明顯嗎?而且,我不是跟你們倆都說明白了嗎?」
廚師急眼了:「你怎麼能動真格呢?我們是親戚,你不用我做飯,你招誰呢?」
「我是老板,我願意招誰就招誰。」
「胡說八道!這家餐館是我哥開的!你把他克死了,就把這裡給占了?!」
廚師氣急了,一把把華裕琳推到了門上。
胡寶珠嚇得一聲尖叫。
華裕琳卻毫不在意,她扶著撞疼的腰,轉身到廚房裡操起了一把菜刀:「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華裕琳看似柔弱,但全身都是肌肉,她一個人扛起一袋二十斤的大米根本不在話下。
她拿著一把菜刀,就像拿著一根煙一樣輕鬆。好像那不是傷人的凶器,而是她用來消遣的工具。..
小夏不知輕重,埋著頭就往上衝,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華裕琳舉著菜刀,說道:「你敢動我一下,我就砍掉你一根手指頭。」
小夏不寒而栗,但就此罷休,他又不甘心。他往前走一步,華裕琳也往前走一步,二人越靠越近,華裕琳突然揮舞著菜刀,大喝道:「你個有人生沒人教的小兔崽子,還敢在我麵前耍威風!今天新賬舊賬一起算!看我不砍死你!」
小夏慫了,四下逃竄。
胡寶珠及時製止了華裕琳:「姐,冷靜,要是傷了人,那要進警察局的。」
華裕琳讓廚師父子二人滾開,她頭發零亂地站在街上。周圍有很多人圍觀,胡寶珠想安撫她,又被她的一身殺氣給嚇到了。
在一片寂靜中,突然有人按下了快門,原來是謝衝的好朋友小顧。
華裕琳又對他怒目而視:「你拍***嘛?讓我當你的新聞頭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