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衝很難評價,隻能說——起這些胡亂堆砌的名字,開發商開心就好。
「飯也吃不成了,跟我回去吧!」謝衝說道:「我開車來的。」
行吧。
胡寶珠鑽進了奔馳,謝衝很熟練地打著方向盤。白小雨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著他們走遠了。
開了好一會兒,胡寶珠方才想起來,她的經紀人還在原地等她呢。
「沒事。」胡寶珠說道:「白小雨今非昔比,她的生存能力可比我強多了。」
謝衝徑直把車開進了醫院。醫生說,老人的大腿骨折了,得動手術。但是,老人年紀大了,以後不知道能恢複成什麼樣子,如果沒康複好,不排除有癱瘓的可能。
胡寶珠有點兒眩暈,謝衝安慰道:「沒關係,我爺爺最擅長骨科,你奶奶後期康複,他肯定有辦法。」
「不就是摔了一跤嗎?」胡寶珠又心急,又委屈:「怎麼會這麼嚴重啊?會不會是醫生拿骨折來嚇唬我啊?」
「老人摔一跤是很麻煩的。」謝衝說道:「骨折已經是比較輕的了,還有很多老人,摔一跤之後……」
謝衝沒再說下去,但是胡寶珠聽出了他的意思,她不願想最差的結果,她又陷入了新的自責:「如果他們還住在老房子裡,我奶奶或許就不會摔跤了。就因為搬進了新家,她對新家的地麵不熟悉,所以才摔跤了……我真是好心辦壞事,害了我奶奶。」
「你爺爺奶奶都沒有怪你,你的一片孝心,他們開心還來不及呢。人生就是這樣,你得接受各種可能性。這就是所謂的人生無常嘛!」
胡寶珠雖然還在歎氣,但是她接受了謝衝的說法,不再那麼沮喪了。
謝衝給媽媽打了電話,把胡家奶奶摔傷的消息告訴了她,讓她幫忙找個護工。接著,他又給爺爺打電話,讓他介紹經驗豐富的醫生,安排胡寶珠奶奶的手術。
胡寶珠在他身邊坐著,看著他熟練地安排各種事情,她感到非常踏實,同時也對他充滿了感激。
胡寶珠的奶奶暫且住在六人間裡,陪護的小床大概隻有八十公分那麼寬。胡爺爺歲數也大了,光是躺上去就不容易了。至於能不能在上麵睡著覺,那誰都不知道。
胡寶珠心疼爺爺,她想躺在那裡陪床,讓爺爺回家休息。可爺爺心疼她,不讓她陪床。
胡寶珠急了,說道:「因為我是個公眾人物,所以你才讓我走?」
「什麼公眾人物?在我眼裡,你就是我的孫女而已,我不想讓孫女在這裡吃苦,不行嗎?」
胡寶珠又感動,又無奈。
謝衝挺身而出,卻被胡爺爺給推出了病房:「我們這個年紀,什麼苦沒吃過?不就是一張小床嗎?有什麼不能睡的?你們都歇著去吧!」
謝衝拉著胡寶珠走到外麵,說道:「我來想辦法,把爺爺奶奶轉到單人間去。既然咱們掏得起這個錢,就讓他們住得好一點兒。不能因為他們吃慣了苦,就讓他們繼續將就著生活。」
「嗯,我卡裡的錢足夠多,可是,我們該找誰幫忙呢?」
謝衝又想到了爺爺,可是一看時間,爺爺肯定已經睡下了。他翻著通訊錄,想找個「能說上話」的人,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胡寶珠壯著膽子,敲響了值班醫生的門。她在裡麵說了幾句,醫生便很痛快地答應給她找一個單人間。隻不過,他們科室現在沒有單人間了,他得問問彆的科室。
胡寶珠一個勁兒道謝,表示給醫生添麻煩了。
謝衝很好奇地問道:「你說什麼了?醫生居然那麼熱情地給你找單人間?」
「我沒說什麼,就是憑著這張臉。」胡寶珠衝著謝衝做了個鬼臉:「好巧,醫生認識我,還喜歡看我主演的電影。看來,我這張臉還是挺有用的。」
「嗯,你的臉是無價之寶。」謝衝說道:「但是,臉又不是你最寶貴的東西。」
「最寶貴的東西?那是什麼?」胡寶珠眼睛亮晶晶的:「是我善良的心靈?還是我高潔的靈魂?」
「……是你這厚臉皮的功夫。」
胡寶珠便朝著謝衝的後背,使出了一套淩厲的連環掌。
胡奶奶順利轉到了單人間,胡爺爺也得以在一張正兒八經的床上休息。即便如此,謝衝和胡寶珠依然沒有離開醫院。兩個老人在醫院裡,辦什麼事都稀裡糊塗的,他們隨時準備幫忙。
胡寶珠累了一天,困得直打哈欠。謝衝說道:「這外麵就有賓館,我給你找個房間,你去休息吧!」
「單身男女,出入賓館?」胡寶珠又打了個哈欠:「那明天我就上各大頭條了,你被單位約談,我去跟品牌方道歉。」
「好吧,那就在這裡等著吧。」謝衝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說道:「累了可以靠。」
「才不。」胡寶珠明明臉紅了,可是她很傲嬌地把頭轉向了一邊。
靠在謝衝身上,是她從少女時期開始的夢想,可是真要實現了,她卻怎麼也不肯相信。
謝衝也困得打哈欠:「我們家有點兒什麼事,那是一大家子全都出動,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老人生病,各家的小輩輪番守著。你們家呢?除了你在這裡,就沒有彆人了?」
「我爸隻顧掙錢,我媽跟他離婚之後,跟胡家就沒什麼關係了。我還有個姑姑,從小到大我都沒見過她幾次,還能指望她回來照顧我奶奶?我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所以,他們老了,我來守護他們。」
胡寶珠又打了個哈欠,她的頭一歪,靠在謝衝身上就睡著了。
謝衝一動不敢動,甚至都不敢看熟睡的胡寶珠。
因為,他擔心控製不住自己。會親吻她飽滿的額頭,小巧的鼻尖,還有像櫻桃一樣紅潤的嘴唇。
他為這樣的想法感到羞愧。因為,她明明隻是他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