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寶珠談戀愛,多多少少是惹人嫉妒的。
謝衝偶爾被拍到過幾次,雖然絕大多數照片都被刪除了,但網上殘留的那些模糊的照片,反而更有一種氛圍感,把他襯托得更像一個風度翩翩的帥哥。
關於謝衝的身份,網上有很多猜測。他穿了一件一萬多的羽絨服,因此網友以為他是富二代;他行蹤神秘不定,又被推測有強大的背景。總之,他是個不簡單的人。
謝衝讓胡寶珠不要理會那些猜測,適當的神秘感,反而有助於她人氣的提升。
他給出的建議,胡寶珠大多是能聽進去的。她依然很崇拜腦子很好用的人。
身處輿論場的胡寶珠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自由。她接不到好本子,得不到很好的成績,被眾人嘲笑。甚至她以前得的那些獎項,也被質疑是否有什麼內幕——甚至,是不是因為她跟評委有不可見人的勾當。
她演了晦澀難懂的文藝片,被跟她競爭的女演員一通嘲諷。對家在網上一帶節奏,眾多不明真相的網民便群起而攻之,又是嘲諷,又是挖苦,甚至用惡毒的詞眼咒罵她。
仿佛,她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活著的標靶,誰都可以衝她吐口水,衝她扔東西,甚至踹她一腳。
長期處在這種環境中,胡寶珠不抑鬱才怪。
不過,謝衝陪在她身邊,堅定不移地支持她,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良藥呢?
胡寶珠不工作的時候,天天睡到自然醒。她經常趴在謝衝身上,說道:「小穎的孩子養得真好,咱們什麼時候才能有孩子呢?」
不用謝衝回答,胡寶珠便惆悵地說道:「等吧,等你徹底好了再說。」
「寶珠,你不覺得這個康複的過程太漫長了嗎?」謝衝習慣性地摸著脖子:「其實……如果你找一個健康的男人結婚,我也會祝福你的。」
「閉嘴!」胡寶珠緊緊地抱住了謝衝。
在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裡,謝衝準備了一個很大的書櫃,從此他的書不用再流浪了。胡寶珠雖然不愛學習,但她挺喜歡看書的。
謝衝下班回來,胡寶珠就窩在沙發裡看書,夕陽正好從窗戶裡照進來,掃過綠植,落在胡寶珠身上。
謝衝看呆了,歲月靜好的樣子,就是這樣吧?
胡寶珠手裡拿的是一本阿拉伯語詩集。
謝衝問道:「你看得懂?」
「看不懂啊!這是哪國文字我都不知道。隻能看懂扉頁的xiechong,這是哪位詩人送給你的吧?」
「嗯,一個非常溫柔的阿拉伯詩人。你看不懂,還看得那麼入神?果真是演員,看書的演技都拿捏得那麼好。」
胡寶珠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我用意念看的。在我看來,所有的詩歌都很美好。」
謝衝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胡寶珠也跟著笑了。
沒有目的的傻笑擁有最好的療效。
笑完了,謝衝便認真地跟她分享那本詩集裡的詩歌。
廢墟上的明月是數千年前情人深情的凝視,一心等著轉世的情人來拜訪;
沙漠裡的清泉是母親溫柔的眼波,默默地陪伴著遠行的遊子;
城堡裡的玫瑰被刻進了牆裡,永遠都不會凋落……
等等。
謝衝讀著詩,胡寶珠的眉眼裡都是他。
她對他的崇拜,會延續一輩子吧!
謝衝用詩集輕輕敲她的頭:「胡大小姐,你聽進去了嗎?」
「嗯,當然。我在想,語言果真能打開一扇窗戶,讓人看到完全不同的世界。可惜,我的窗戶關上了很多,隻能跟著你長見識了。」
讀完詩,還是要麵對現實的問題,兩個人都饑腸轆轆,但是他們都不會做飯。
胡寶珠「嫌棄」地說道:「你在國外過了那麼多年,怎麼連飯都不會做?」
「使館裡有食堂,吃夠了食堂,我就去裕琳姐的餐館吃飯。」
胡寶珠怒目而視。
謝衝便舉手投降:「好了,我不再提她就是了。」
「算了,裕琳姐都有孩子了,提她也無妨。」
到了2015年,華裕琳的《*國七年》出版了。她以女性特有的溫柔細膩的視角,給國內讀者分享了一個更立體的*國;緊接著,她博客裡那些記錄環球旅行的文字也被印成了鉛字,迅速搶占各大排行版的前列。
華裕琳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個體戶,突然變成了炙手可熱的「美女作家」,甚至有些媒體直接稱呼她為三毛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