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死亡時速的賭命表演被無關的旁人所打斷。
樓靖海此刻的心情就像過山車。
晏平極速迫降,眼看著便要摔死,但卻因為寧洛的提醒撿回了一條小命......
浮板冷卻,但樓靖海心緒難平。
正規針劑的副作用並不嚴重,所以寧洛知道,樓靖海瞳仁中的血絲是出於他自身的情緒。
雖說現在回想起來,他當時提醒的確是出於衝動。
畢竟浮板迫降時間不及十秒,寧洛本就沒有太多思考的餘地。
但看到樓靖海這般神態後,他覺得自己大抵沒有做錯。
還好,沒乾蠢事。
寧洛神色平淡:“允許你們嚎叫著乾擾他心態,就不準我隨口喊一句?”
樓靖海沒有正麵回答,他壓低著嗓子,慍怒道:“你是想和我們血骷髏為敵?!”
一上來就以立場威脅,顯然是慣用伎倆。
寧洛聳了聳肩,並未搭理樓靖海,而是扭頭道:“白叔,灰鼠和血骷髏之間是有什麼仇隙?”
白楊捏著下巴,像個沒事人一樣,淡定地想了許久,這才答道:“應該......沒有吧,據我所知,他們兩個都是桂蘭街的幫派勢力。其中血骷髏掌管著地上經營權,而灰鼠則掌管地下,平時隻有生意上的衝突。”
寧洛追問:“那灰鼠有逼死過血骷髏的人?”
白楊搖了搖頭:“這個倒是可以肯定,沒有。新港大大小小的幫派事件在論壇上都有收錄,灰鼠和血骷髏之前從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額外賭注也沒用過浮板迫降。”
“那就行,謝了,白叔。”
寧洛心中隱隱鬆了口氣。
倘若沒有血仇,那就說明樓靖海的怒火並非出自仇怨,而是因由他內心的壓抑與嗜血。
既如此,那這就不算多管閒事,而是見義勇為。
寧洛冷聲道:“怎麼?我在這廣場上喊個話,都需要經過你們同意?”
“是又怎樣?”樓靖海囂張反問。
“白叔,這新港站廣場是誰家來著的?”
“那當然是天命藥業,熱搜上的健腦針劑就是他家的。”
“哦~”
寧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刻意揚聲道:“不得了,血骷髏這是想要和天命藥業為敵?”
現學現賣。
此前樓靖海是怎麼說的,寧洛便是如何學的。
遠處人群中不乏了解新港情況的旅客,路過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啥?血骷髏是個什麼臭魚爛蝦,也敢招惹天命集團?”
“哈哈哈,好俗的名字,一看就是下民取的。”
“嗬,還真把廣場當他家的了?”
“沒點b數!”
寧洛揶揄一笑,挑眉不語。
樓靖海被氣得血液上湧,臉色漲紅!
就像他最初直接給寧洛定性為敵視血骷髏,把話說死一樣。
寧洛以牙還牙,也沒給樓靖海辯駁的餘地。
動不動就要非黑即白,動不動就要搞對立,看給你慣的。
既然沒有血仇,那晏平賠錢斷臂還不夠?難道非得有人殞命才能罷休?
圍觀的旅客拎著大包小包,拖著手提箱,轉眼彙聚一同。
先來一步的吃瓜群眾還不忘向其他人解釋剛才發生了什麼。
也有人質疑寧洛多管閒事,當然這實屬正常。
不過在路人將白楊的話語複述過一遍,甚至添油加醋地言稱灰鼠與血骷髏無冤無仇時,寧洛就儼然站在了正義的這一方。
這樣的局麵倒是讓寧洛也始料未及。
好像......做過頭了。
況且說什麼正義不正義的,老實說,有些捧殺。
群眾把他捧到了一個不屬於他的高度,讓寧洛反倒有些騎虎難下。
甚至當人潮彙聚,寧洛這一身標誌性的著裝也難免暴露。
“誒,我記得這個人,他不是熱搜上的那個永城黑馬嗎?”
“什麼熱搜?永城是哪兒,我好像沒怎麼聽過這個賽區啊......”
“小賽區罷了,但這人不一樣,他是第一個把蕭忘打到三階段的,而且還獲勝了!”
“臥槽?!真的假的?!”
“打贏三階段蕭忘的兩隻手都數得過來,真不是在吹牛逼營銷???”
“真的!真的!!!”
“你現在看熱搜,就是第十名那條!”
“永城黑馬新人奪冠,浮世集團炸魚翻車!是這個嗎?”
“就是這個!”
寧洛:“???”
暴露身份雖在意料之中,但他明明剛才還排在第九的,現在怎麼又被擠下去一名了?
就離譜。
那些路人原本在得知寧洛出身永城之後,都有些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