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脫手而出,以破空之勢暴射而出!
層疊的虺蛟擋在了金隆塑像的身前,但太玄真氣轉瞬化作燎天離火,轟然爆散!
火海照亮了晦暗的地窟,其中傳來不似人聲,難辨雌雄的慘叫。
“嗬——”
“畜生——”
寧洛沒有貪刀,一劍命中後就立刻抽身飛退。
不出意料,雖然叫聲慘烈,但兩條虯龍觸須從黑煙中猝然揮落!
轟!
礦洞震顫,上層的岩壁驟然坍陷,傾軋而下!
寧洛心道萬幸,如果他方才貪刀,那現在多半已經被蟲穢碾碎。
而就在他吸引火力的同時,血魂與火海融為一體,悄然拔出了太玄幻劍,卻未曾與寧洛彙合。
赤練血魂反而從蟲首長發的間隙中滑過,越到了蟲穢身後,一劍切斷它臃腫的頸段!
太玄離火頃刻爆燃,點燃了掩埋在蟲穢體內的虯枝與荊棘,從而化作一陣侵吞了整片礦區的熱浪!
呼——
血色的火霧順著木靈瞬息蔓延開來,將蟲穢的身軀分割成兩段!
黑燼紛揚,離火不熄。
如此一來,蟲穢身軀中後段的黑潮便難以回流。
它體內大半的黑潮都失去了核心的調度,從而沒有了殺傷力。
一顆臃腫的大頭卡在了崩塌的礦脈中,在滾滾黑煙裡亂舞著虺蛟長發,如同當街撒潑的熊孩子。
寧洛依舊沉著如初,沒有被這副混亂的姿態所迷惑。
他知道這是假象。
結果也如他所料。
蟲穢以虺蛟長發震碎了周遭的泥壁與碎岩,實則是為了清掃出一片開闊的地帶。
然而當煙塵散去,映入它那千百對瞳仁中的,卻是無數柄血色的長矛!
那是寧洛以玄煞血術開發出的控血之力。
玄煞的本質不止是吸收氣血,更是對氣血的掌禦。
當他心脈上道紋隱現,玄煞血術轉眼汲取出周遭赤晶的能量,繼而將之化作萬千長矛。
它的效用可要遠勝術法。
畢竟本命血術隻有一個,心脈道紋隻能升華,也難以更替。
赤晶長矛若萬箭齊發,飆射而出!
蟲穢沒有躲的餘地,甚至它不僅沒躲,反而借著寧洛控血的時機,虯龍長鞭悍然揮落!
它很清楚一點,自己可以硬捱這一下,但寧洛卻沒法再承受它的一次重擊!
但可惜,寧洛不會貪刀。
一擊命中,寧洛步履絕塵,轉瞬抽身撤步。
當虯龍觸須撲空,礦洞另一側的赤練血魂手執太玄幻劍,劍光過處離火橫生,燃儘虺蛟!
一人一魂且戰且退。
哪怕礦脈天搖地動,坑道毀去大半。
但有地聽和礦脈地圖的加持,再紛亂的地形,在寧洛眼中也不過是一馬平川的坦途。
這便是寧洛的計劃。
截斷首尾,兩麵包夾!
隨後赤晶化戰矛,太玄引離火,交替循環,摸到就跑!
既然礦脈中得不到血月馳援,蟲穢又被虯枝助燃截斷了大半身軀,那這孤零零的飛頭也就失去了近乎無限長的血條。
“礦脈是我的主場。”
“露了血條,你還能活?”
寧洛動作越發嫻熟,心境依舊沉穩。
縱使金隆塑像的尖嘯不斷回蕩在礦脈之中,卻也無法影響到他心神分毫。
笑話,當年頂著隔壁裝修的噪音,我都能安心。
隻要沒有視線環伺,在穿越前,寧洛就可自認定力絕頂。
而蟲穢不是不想後退,隻是它無路可退。
它需要保護頭頂的金隆塑像,所以疲於應對前後輪番的攻勢,一旦虺蛟絨足稍有異動,就會被逼得被迫回防。
隨著虺蛟絨足被一根根斬斷焚燒,蟲穢守備越發吃緊,突破重圍的可能性也越發低微。
寧洛和血魂從不貪刀,就是這麼將他限製在狹小的範圍內,一次次磨血,打完就跑。
甚至二者都可以借由赤晶恢複體力,簡直就像是在血泉中戰鬥。
唯一的問題在於,太玄幻劍的劍刃越來越窄。
但那畢竟曆經七年蘊養,耗死如今油儘燈枯的蟲穢,綽綽有餘。
蟲穢尖嘯!
畜生二字響徹甬道。
那並非金隆的遺言,隻是他記憶與靈魂中最難忘懷的場麵。
寧洛甚至不知道金隆這是在罵他。
畢竟寧洛自始至終就沒見過金隆,第一次見到金隆時,看到的就已經是蟲首上的乾屍塑像。
他尋思著自己也沒針對金隆啊,這要破防肯定不能賴在他頭上吧?
寧洛不明所以,但也不會因此急躁。
直到最後一刻,他都不會掉以輕心。
三天後。
虺蛟儘斷,虯龍伏誅。
就連蟲穢那由螯肢構築的滿口尖牙,也悉數被寧洛敲碎。
金隆屍骸寄生在光禿禿的肉塊上,仿佛正踩著顆瑜伽球。
太玄幻劍裹挾著竊取的劍意暴射而出!
鏗——
蟲穢確有後招,僅剩的光頭化作一顆環刺的海膽,數百米長的尖刺甚至瞬間貫穿了岩層!
但可惜,寧洛早就拉開了身位。
“嘁,就知道還是這招。”
寧洛撇了撇嘴。
黑潮倒還真是實用主義,這招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不得不說,這種瀕死的海膽攢射的確殺傷力巨大,也讓人防不勝防。
00但隻要早有預料,避免近身,那這殺手鐧也就不過是花拳繡腿罷了。
太玄幻劍輕而易舉貫穿了金隆的遺像。
如今不管金隆是否身為蟲穢的核心,結局都不會改變。
結束了。
黑潮失活,餘燼紛落。
寧洛揉了揉胸口,除卻一開始的試探以外,此後竟是毫發無傷。
“收工收工。”
“果然,攻伐手段還是少了點。”
“光是一身蠻力,缺乏技巧的話,麵對穿越者確實可以碾壓。”
“但遇上正宗的穢......難。”
寧洛摩挲著下巴,很快收回思緒:“慢慢來,不急,時間還有的是,先把必要的天命刷齊再說。”
思索之時,寧洛心跳猝然一滯!
時停,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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