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我這就給您放回去。”
“走你!”
寧洛捧起石碑,猛地往地上一砸!
轟!
大地震顫!
人皇心臟驟停!
寧洛稍稍鬆了口氣,哪曾想自己一個無心之舉,險些直接推進到大結局。
但他還沒能高興多久,那短促有力的搏動聲便再複響起。
咚!咚!咚!
寧洛:“......”
這下真壞事了。
石碑的鎮封之力,在被他抱起的那一刻便不複存在。
至於緣何如此,大抵是因為寧洛擁有了它。
這塊石碑來自於霸下尚未成型的伴生靈寶,是他獻祭自身道種,在天道饋賞下催生而出的半成品。
所以,也是無主之物。
當寧洛在道海掀起巨浪,在石碑旁烙印自身道途,這塊無字碑便有了主人。
這本是好事。
但問題在於,寧洛不會用它。
內靈,真氣,氣血,精血,神識......
所有可以用於輸出的能量,寧洛全都試過一遍,但無論如何都沒法激發石碑完整的力量。
或許是因為它還隻是個半成品,所以並無直接的使用手段。
真正的霸下石碑,上麵是有字的。
霸下的龜殼中可以容納乾坤,而背上的石碑也能夠承載大道。
這便是霸下血脈的真容。
但可惜,荒獄界這隻霸下成道不全,靈寶也半生不熟。所以石碑無字,連最基礎的能力都無法施為。
如今這塊石碑隻剩下了純粹的鎮封之力,但使用的前提是寧洛能夠熟練掌握道蘊,能夠激發靈寶之力。
可他做不到。
彆說輕車熟路了,他就連在現世如何運用道意都一無所知。
成道歸成道,但道蘊如何使用,道意如何驅動,寧洛一概不知。
那麼石碑在他手上就真的隻是個石碑。
雖然石碑本身仍有鎮封大道的力量,但卻遠不足以撼動人皇。
咚,咚,咚......
心跳頻率越來越快,難以遏製。
寧洛一時茫然失措,但很快清醒過來。
這下用不著解析霸下大道,用不著煉化此方天地,人皇也已經能夠脫困。
寧洛瞳孔驟縮:“壞了!礦脈是呆不得了!”
既然已經能夠脫困,那再收割禦獸師的血脈便全無意義。
地下礦脈還有存在的必要?
沒有了。
寧洛能夠猜想,人皇接下來該做的事情,無非是一巴掌或是一腳震塌高原,將其中所有生靈儘數埋葬!
這座高原礦脈對即將複蘇的人皇而言,就像是巨人手中的蟻巢。
他有太多太多方式可以蹂躪殘存的禦獸師,甚至他大可將霸下遺骸攔腰橫斷,倒拔高原,沉墜入海,水淹萬靈......
再拖下去,等待寧洛的隻有任人宰割!
為今之計,隻有爭分奪秒,主動發難!
寧洛神色漸冷,心下決斷。
......
與此同時,另一邊。
距離穿越才過去4年有餘。
現在是第5年,初秋。
當然,地下礦脈中沒有季節的說法。
就連血澤中的妖禽,生理周期也在長期的地下生活中紊亂,所以幸存者根本不知春夏,甚至不知晨午。
在寧洛孤身離開的三年多時間裡,白楊他們有過不少壯舉。
他們帶著寧洛教出的百人眾,一路披荊斬棘,摧枯拉朽,橫掃礦道。
拋開萬化血獄典真解不論,最大的功臣無疑是陸川。
陸川僅靠著血壤,赤晶,灰岩三者,便能鍛造出各式各樣的神兵利器。
采取的器道工藝是淬火九煉,一種隻適合少部分礦物的特殊鍛造方法。
此法可將素材九重凝縮,但很考驗素材的純度,耐受性,以及相互之間的共存性。
一般隻適合單一素材的鍛冶。
但血壤,赤晶,與灰岩同出於霸下遺骸,自然足夠純粹,也不存在排異的問題。
幸存者的戰士們全副武裝,一手持盾,一手持刀。
左擋利爪,右砍蛛穢,頭盔還不怕抱臉蟲的奇襲。
就連縱橫礦脈的長蟲血穢,都被他們一段段儘數切碎。
好端端的禦獸師,愣是被轉職改造成了重裝戰士。
甚至這群戰士的修為大多都是搬山高境,少部分已然臻至覆海,愣是把白楊他們給整不會了。
五年覆海,那可是五年覆海啊!
縱使是無限製街鬥,中低級賽區的高玩也沒這能力做到,更彆說有著天命效能的限製。
可偏偏,荒獄土著就做到了。
這合理嗎?
那寧洛要是生在盛世,來一手開壇講課,布道天下,還有血祖人皇什麼事?
待得搬山多如狗,覆海遍地走......
區區人皇,骨灰都給你揚咯!
不過白楊他們起初也隻是覺著違和,但沒有過分質疑。
因為他們實力更強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