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冥鼠已經消失,那為何還要立刻將白塵法象放出去,為何還要......
「這!
!」
赤霄王童孔驟縮!
他懂了。
白塵法象......
這種力量世人此前從未有過質疑,直到那道萬朝遷徙的諭旨頒布,他們才知道,原來白塵也是天外之物。
赤霄王此前信任著八方武神,也從來不敢懷疑,白塵法象的掌控權是否會被白塵篡奪。
但現在看來,這種可能的確存在。
怪不得,寧洛還留下了這座彌天鎖陣。
原來根本不是為了對付鼠潮,而是為了應對白塵法象?
這種遠見,這份籌謀......
然而,當赤霄王猛地抬起頭,試圖向寧洛行禮時,後者的身影卻早已消失無蹤。
隻留下一道眼看著便要消散的虛空裂隙。
「當謎語人的感覺,真爽。」
寧洛可算知道,為什麼那些,影視劇,還有遊戲裡的角色,會有那麼多該死的謎語人了。
因為爽啊!
當謎語人有種謎一般的優越感。
仿佛自己的智慧淩駕於旁人之上,彆人隻能儘力揣度自己的用意,於無聲間便落了下乘。
還挺有趣。
穿越嘛,就是要笑著穿。
寧洛現在的心態已然恢複如常。
或者說,他此前心中的沉重與壓抑,才是某種不該存在,也不該屬於他的異物。
是從什麼時候......
應當是萬法界。
當寧洛意識到,萬法界是真實存在的試煉時,他就再無可能以遊玩的態度去麵對這個世界。
因而少了些上帝般的傲慢,又多了幾分對現世種種亂象的怨憤。
太重的責任會壓垮人的情緒。
對責任感強的人更是如此。
要一個小小天命人,背負起一片天地所有生靈的命運......
這份擔子,的確太重了些。
縱使寧洛是真正的穿越者,但也終歸是個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所以,壓抑的情緒總需要舒緩,這份沉重的負擔也需要適當的解脫。
這樣想來也不至於因為眾生之願而束手束腳,也方便寧洛發揮實力。
不久後。
寧洛帶著赤霄城的道宗門徒,身影陸續出現在四百城塞之中。
每一片防衛圈,每一座城塞,都是相近的流程。
先布設彌天鎖陣,再以火銅釘滅絕冥鼠。
過程中還可以調戲下城塞的守軍,有些將士自取其辱的模樣,倒也頗為有趣,姑且算是旅程中的調劑。
當然,寧洛也不是為了逗弄他們而刻意為之。
畢竟火銅釘每次使用本就需要長時間的蘊養。
縱使寧洛隨時可以為之灌注寰宇道意,使之儘快恢複效用,但也多少需要少許時間。
待得數十城塞的冥鼠儘數被業火誅絕,死氣才總算反應過來。
兵敗如山倒!
這是它的兵法給出的結論。
背水一戰,破釜沉舟,對於寧洛而言根本全無效用。
因為二者的兵力根本就不在同一量級。
區區村勇匹夫,縱使再如何背水血戰,也不可能勝過寧洛的王師。
結局,似乎已經注定。
萬千年的籌謀,或許今朝就要毀於一旦,隻是因為它麵對的這位對手,實在是強得不合常理。
但......
戰局未必就沒有轉機!
死氣不曾收回冥鼠,因為
它知道,這麼做根本就全無效用。
冥鼠本就是承載灰漿的容器,本就是為了獻祭。
而現在,當望星界萬朝擁有了火銅釘,它便已經再無可能掀起風浪。
甚至寧洛每過一個城塞,都會帶走其中的道宗修者。
百十道宗修者齊聚一堂,接受過寧洛分發的玉盒,也從而擁有了誅滅冥鼠,祓除灰漿的能力。
看起來......死氣已經不再有任何勝算。
但它的兵法讓它篤信,它還沒有到真正的絕境。
因為,望星界這副棋盤,並非它與道宗二者的對弈。
現在這副棋盤上,有三方勢力!
死氣沒看過三國,所以自然不知道什麼是所謂的「北拒曹操,東合孫權」。
但個中道理,它自然在這片土地上,見過太多太多的桉例。
它還有最後的勝機。
一旦成事,勝負的天平也將就此逆轉!
寧洛辛苦造就的一切,都將就此潰堤!
可惜......
那不過是它的妄想而已。
當白塵法象倏而抽動起來,它們最終卻不曾被白塵的母體意識篡奪了控製權。
因為寧洛早有叮囑,讓截天武神他們不需要考慮萬朝的戰局,隻需要保住自己的意識。
事實上,他們也照做了。
七方武神護法,截天武神靜心。
白塵母體,不曾找到些毫破綻。
縱使白塵法象短暫的故障引發了些許驚慌,使得少數城塞險些失守。
但是有彌天鎖陣在,死氣最後的掙紮,也就此宣告失敗。
最後的城塞中。
寧洛索然無味地搖了搖頭。
「嘖。」
「高估黑潮了。」
「彌天鎖陣怎麼沒用得上啊!」
好氣!
辛辛苦苦彩排的演出,最後卻沒能展現出來。
屬實可惜。
好在彌天鎖陣仍有用武之地,畢竟,那本就是為真正試煉準備的東西。
望星界的現世就此恢複清朗。
不過距離回歸,倒是還有最後的一項工作。
在守軍驚愕的目光中,寧洛沒有抬頭望向漫天餘灰,反倒是俯首看向了腳下的土地。
地脈界核。
太初道果。
黑潮骨碑。
既然是望星界大掃除,那自然得好好清理乾淨。
「剛好,提前琢磨下這東西的特性。」
寧洛嘴上雖然是這麼說的,但額角鼓起的青筋,無疑昭顯他此刻的不滿。
彌天鎖陣沒能派上用場,歸根結底是黑潮不爭氣的原因。
那這份氣惱,怎麼說也得算在黑潮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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