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很不正常。
寧洛可以為保安全,銷聲匿跡。
如果硬要這麼解釋的話,其實倒也能夠說得通。
但為什麼整整四年過去,望星試煉的進展卻始終這般平靜?
這不應該。
寧洛可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他怎麼想也不該默默無聞。
因為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望星。
唯獨這一點,顏豐可以確信!
他擁有登頂試煉的條件,更有登頂試煉的理由。
如果他不是為了在試煉中拔得頭籌,那為什麼先前要屢次深入望星,探尋望星界的隱秘?
邏輯上說不通。
寧洛不會白費功夫。
所以他是打算積累底蘊,最後關頭再展露身手?
寧洛是這樣克製隱忍的性格?
不像。
難不成......
意外身亡?
這種事情在顏豐眼中看來,反倒是最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寧洛可以碌碌無為,但他怎麼可能會在望星界中失手落敗?
顏豐苦思冥想,卻始終不得其解。
但......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那次至關重要的偶遇!
思索之際。
一道樸素的氣息緩緩從顏豐背後欺近。
“唔?!”
顏豐吃過虧,神念早已繃緊,當即折身飛退,順便望向來人。
然而。
“咦,白楊?”
顏豐詫異地看著白楊,戒備的態勢也轉而斂去。
白楊更是不明所以:“你這是乾什麼?我也沒刻意收斂氣息啊,看給你小子嚇的。”
顏豐怔了怔,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的確,白楊的氣息想來都是這般樸素溫和。
這倒是他過度敏感了。
白楊也並未為難顏豐,隻是笑問道:“在想什麼?”
顏豐見白楊看穿,也並未隱瞞,甚至反將一軍:“你來找我,不也該猜到了嗎?”
兩人心領神會地對視一笑。
的確。
當初在剛到神選之地時,他們兩方都刻意與寧洛保持了距離,而且表達了明確的畏懼與嫌惡。
從那時候開始,顏豐與白楊他們就已經互相知道了立場。
無論是顏豐的沉思,還是白楊此刻來找顏豐的動向,都足以證明他們現在抱有相同的疑慮。
寧洛去哪兒了?
顏豐坦然道:“嗯......行了,我就跟你直說了,聖子現身之前,我在赤霄軍中遇到過一位神秘女子。她沒有告知我身份,我也沒能看到她的正臉。”
“我唯獨知道的兩點是,首先,她強得離譜。其次,她與寧兄相熟。”
“她問過我有沒有見過寧兄,我給了她否定的答桉,之後便再未見過她的身影。”
“剛才我細細一想......”
“至少從我主觀角度來看,我覺得寧兄一定還活著。”
“但他為什麼不敢現身?”
“我一直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現在我覺得......”
“多半和那神秘女子有些關係。”
顏豐說著,瞟了眼白楊,試圖從他神色中觀察出些許情報。
然而白楊臉上卻毫無驚疑,依舊神色如初。
未等顏豐發問,白楊便微微頷首:“確有可能,我來找你其實也是為了這件事。雖然我們這一家子實力並不拔尖,然卻頗受赤霄王器重。”
“身居高位,聽到的東西也就更多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