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船借箭,木樁效法。
雖然不抱希望,但試試總歸沒錯。
忘川不僅實力超群,更是與天域城的神選者有些瓜葛,那往後也免不了多打些交道。
縱使一無所獲,但隻要能借此多了解下其他遴選者的道法,這幾下挨著也不虧就是。
反正,穿不了幫。
地脈界核的戰局忽而逆轉。
哪怕死氣是真的具備人智的生靈,此刻恐怕也難以究明根由。
天脈封禁,聞所未聞。
它不知道究竟是誰用什麼手段讓天脈道海從它的修途中生生剖離。
精氣神。
先天,後天,本我。
天脈道海,現世乾坤,地脈界核。
三者密不可分,又怎可能會被莫名剝離一部分?
即便黑潮擁有無視法理的特質,但依舊免不了從天脈與地脈中汲取能量。
剝離了天脈的聯係,不僅讓它再難如此前那般輕易融入虛空,更是讓死氣實力大打折扣。
至於罪魁禍首,顯然多半是那位聖子。
隻是......
死氣認不出寧洛。
黑潮的推理是接近程式的判斷,而並無常人般臆測的思維。
所以將那個多年前將它鎮封地脈的天命人與這位聖子關聯起來,它做不到。
而且,既然那位能施展出這般匪夷所思的力量,那本該能夠輕易將它抹殺,但他沒有這麼做。
目的是為什麼......
死氣也並不理解。
畢竟它的視角與聯軍將士有彆。
現場唯獨它可以確信,寧洛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的白塵母體,而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人族修士!
短短的片刻,死氣進行了多少演算,這一點無論寧洛還是聯軍將士都並不知悉。
但它停滯的間隙,不僅給了聯軍將士喘息的時間,更是讓整個戰局都因而逆轉。
攏蓋穹頂的黑幕再無力傾落。
取而代之的,是無數道垂落的漆黑冰淩。
更像是密集交錯的鐘乳石,自穹頂直直刺向浮冰,攪動虛空!
試煉者與土著稍稍對了下眼色,轉眼洞明各自心中想法。
眾將在半空中騰躍閃躲,折映著浮世幻景的虛空裂片如冰雹般紛落而下,然卻沒法再觸及試煉者分毫。
四麵八方的試煉者各自陣列,繼而朝著穹頂裂隙的方向逼近。
他們沒打算逃。
更沒打算借此時機擴大那條聖子撐開的裂隙。
至於為什麼特意挑了這麼個方位,原因無他,隻是因為那道裂隙的正下方,便是打坐靜修的聖子!
簌——
漆黑的鐘乳長槍倒垂而下,如暴雨傾盆。
試煉者在黑槍之間不斷穿梭,但攢簇的黑潮攻勢,最終都掠過了閃躲的眾將,彙集到了寧洛的身周。
把戲再明顯不過。
寧洛試想著,倘若他真的是被白塵母體奪舍的聖子,那見到此情此景,又會否能夠察知試煉者和土著的計劃?
嗯......
想來縱使察知,也無可奈何。
因為他暫且沒法確定眾將的用意,也自不可能借此斷定,他們是在謀劃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隻要天命人能夠減員,那白塵母體大可坐視不理。
即便,照理來說,它現在的確需要恢複些實力。
“倒是想得不錯。”
“倘若我真是白塵母體,眼下多半會進退兩難。”
“現在翻臉意味著我將同時承受死氣與聯軍的侵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