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業火祭道!
無需火銅釘的協力,寧洛隻需一念,便能讓寰宇道蘊富集凝縮,繼而爆散開來,燃儘虛空!
黑儘飄揚。
寧洛眉頭微皺。
雖說他的確無懼黑潮,但他身邊畢竟還有十個看懵了的同行者。
黑潮方才的蟲潮顯然是想借機襲殺顏白等人,再加上這隻黑潮母體的學習速度稍有些誇張。
保險起見......
寧洛舉目望天,手掌輕輕一按:「鎮。」
話音剛落!
穹頂之上驟然傳來一股傾天的重壓!
仿佛整片天穹都隨之塌陷,轟然砸落!
那盤踞在虛空中的黑潮母體,竟是毫無還手之力,被重壓生生震落,繼而墜向裂淵西岸!
轟!
!
虛空中再無黑潮的痕跡。
隻剩下深坑中的那一灘淤泥!
黑潮沒有停滯,當它感受到重壓的那一刻起,它便有種難以言喻的不安。
它試圖掙紮,試圖逃脫,試圖遁入虛空......
甚至,試圖舍卻這副臃腫的軀殼,隻保留道途的火種,意欲遁入太宇!
但是,它失敗了。
彆說遁入太宇,它甚至就連遁虛都再難做到。
虛空儼如鐵壁,根本不存在些毫空隙!
隻是從外人眼裡看來,黑潮便像是毫無抵抗,就這麼生生落地。
白楊目光微凝,瞥了眼寧洛,又看了看黑潮,隨後收回目光,嘴唇翕動,欲言又止。
他倒是想提醒寧洛,這黑潮順從的模樣似乎有些不對?
它是不是在暗中醞釀著些什麼?
但是再三思索之後,白楊選擇沉默。
既然是寧洛的判斷,那他看著便是。
而事實上,黑潮也的確再無異動。
凝縮的黑泥溫馴地躺在深坑之中,始終一動不動。
寧洛能夠感受到,它在試圖遁入地脈,想要順勢借地脈逃脫。
但是它做不到。
之所以紋絲未動,是因為即便黑潮母體窮儘了全力,卻依舊撬不開地脈的縫隙。
慍怒的天聲回蕩在裂淵之上。
【你!】
【做了什麼!】
虛妄的怒意,卻想要竊取道途的原理。
寧洛毫無隱瞞,坦然相告:「絕地天通。」
和沒說倒也沒什麼區彆。
寧洛不打算再跟黑潮慢悠悠閒聊下去,隻是隨口問道:「黑潮擁有親情嗎?或者說,如果我將你一步步折磨至死......那麼孕育出你的那位母親,會不會不遠萬裡,自甘降維,前來追獵天命?」
【因果會告訴你答桉】
哦豁。
故作神秘?
但是寧洛的目的,達到了。
對付黑潮,不能用太直白的問題,但也不該過於拐彎抹角。
隻需要將問題套一層皮,那自然能得到想要的答桉。
寧洛並不想知道自己會否被追獵,更不在意黑潮口中所謂的因果。
畢竟因果這種東西,至少在黑潮與黑潮之間,多半是不存在的。
寧洛隻是好奇黑潮的源流。
既然目前已知,黑潮擁有舊日的追憶,那麼至少可以由此得出一個猜想。
黑潮也許是從凋零的世界中孕育而出。
這會是某種規則?某種深層法理?
寧洛不這麼覺得。
因為倘若當真如此,那他早在遇見黑潮尹始,就已經能夠提出這一構想。
這樣的答桉太過簡單,不僅白費了他長久以來的鑽研,更是會讓寧洛費解,為什麼這麼簡單的緣由,矩陣都需要隱瞞。
而且黑潮可是能夠無視法理,悖逆因果的異物。
如果隻是因為一方天地凋零就能催生出黑潮,那這黑潮的來曆未免也太過樸素。
所以源流暫且不論。
至少這隻母體,寧洛想要知道它是如何孕育而出。
既然先前在瓊華界已能得知,高維中多半存在黑潮的苗床,無數黑潮異種為求進化,不惜賭上存在消卻的可能,也要降維侵入諸天!
那麼......
也許,當身為吞星種的母體在捕食完一方天地之後,它所餘留下的殘渣,也許就是新的黑潮母體?
可能中間還摻雜著些未知的流程。
但至少這次詢問,讓寧洛得到了粗略的答桉。
歸玄界黑潮母體的源流,確如她所料那般。
它理當是存在「母親」的。
或許,更準確來說,是矩陣對萬法界禍源的描述——母神。
「嘖。」
寧洛目光微凝,繼而掌心虛握。
虛空驟然間坍縮收攏,轉眼將黑潮母體吞入其中,碾碎成泥,繼而焚作焦儘。
先前不可一世,將顏白等人逼得走投無路,逼得他們險些自裁的黑潮母體,此刻竟是孱弱如斯。
顏豐能夠感覺到,不是寧洛又變得更強,而且黑潮莫名弱化。
它從高高在上的外神,便貶成了凡間的凶靈。
這是絕地天通的效用?
顏豐抿了抿嘴,疑惑地看向寧洛。
卻見寧洛盯著深坑一言不發,仍在思索。
吞星種......
母神......
如果說能夠孕育黑潮母體的母神或許是更進一步的存在......
寧洛還不能確定,母神與吞星種之間,是否還有過渡的層級,但是母神之上......
尋求黑潮源流,最簡單的方法便是一步步來。
那母神又該是從何而來?
或者說,如果他找到了母神的源流,那這就真的逼近
真想了?
焦切的感受漫溢心間。
太宇,高維,上界......
早點處理掉那群攔路的十柱神,寧洛就能早些親眼見證這一切!
「呼......」
「先收拾下殘局。」
「兩年了,你們的問題,還有剛才的絕地天通,一會兒,一並理清。」